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金李在5月13日下午由《商业周刊/中文版》和上海金融业联合会联合举办的“2015金融创新与人民币国际化论坛”上作了“打造支持创新创业的金融平台”的报告。报告指出，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以后，国务院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经济未来经济增长关键重要驱动力。而如何从金融体系方面，对创新创业有更多的支持？需...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金李在5月13日下午由《商业周刊/中文版》和上海金融业联合会联合举办的“2015金融创新与人民币国际化论坛”上作了“打造支持创新创业的金融平台”的报告。
报告指出，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以后，国务院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经济未来经济增长关键重要驱动力。而如何从金融体系方面，对创新创业有更多的支持？需要从整个体系上进行进一步完善，更需要政府一系列政策的配套。
以下为报告内容摘要：
1、大学毕业后工作几年和40岁左右事业有成是创新创业高发期
作为一个学者，我想可能还要稍微解释一下对于创新创业，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人都得去一家创新公司企业。现在是不是全民干脆把工作辞了去创业？我想不能这么狭窄的理解。创新创业在任何一个社会里面，真正能够成为创业的企业家的人其实是少数，作为企业的管理人也是少数。并不是说要求大家在任何时点上都创业，有的时候碰到很年轻的学生问我：“大学毕业以后是不是就去创新创业？”我们说如果你有非常好的想法，当然支持。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你没有特别好的想法，甚至没有经历、阅历，没有人脉，你可能会碰到很多自己很难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也许对于成熟的企业家来说是很容易的问题，可是它就会变成你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有条件的时候创新创业我们非常支持，我们的学生里面，北京大学的学生里面创新创业的高发期是两块。
1.大学毕业以后工作几年，稍微有一些工作经验。
2.40岁左右，已经在自己原先的事业上有所成就，同时遇到所谓的天花板问题。
在北、上、广、深大城市，要想没有什么顾虑的创新创业，40岁左右正是有很多的负担，上有老、下有小。生存能力解决之后，又有很多历练创新创业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2、ANGEL、VC、PE远远不够
传统的说法是风险投资，私人股权投资机构PE或者是个人的天使投资者。这些人重要不重要？非常重要。但是这些人够不够？远远不够。发展速度很快，规模有限，并没有真正解决创新创业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所以我们的总理感慨：“中小企业，对于创新创业性的企业融资贵、融资难。”我们现在资本市场确实是有各种各样的区隔和障碍。一方面，老百姓手里面的钱，千家万户的钱存到银行里面利息收入并不高，几个点。另一方面，很多企业要用至少20个点的成本才能拿得到钱。怎么才能让更多的社会金融体系，千家万户的钱进入到创新创业中间？我们认为在这里面，从政策层面上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现在的金融体系并没有真正支撑打造一个支撑创新创业的金融平台。中国老百姓有没有钱？中国改革开放30年是藏富与民的国策，老百姓手里面有大量的钱。以前很多钱是炒房，炒煤。最近一两年股市好了，炒股。该不该炒呢？适当的炒，也不是坏事。现在股市高的市盈率可以高到100倍，这是很危险的事情。除非你有非常高的增长率。中国现在整个经济在下行，有多少家企业或者行业能说我能够继续保持每年10%或者更高的增长率。大量的钱在这里面，如果能够把其中一部分的钱拿出来支持创新创业，我想可能对于融资贵、融资难的问题可能会有更多的解决。
我们现在的思路，怎么解决融资的问题，对于中小企业，对于创新性企业。比如：针对中小型企业的小微银行、众筹、P2P、互联网金融等等。这些重要不重要？非常重要。但是这些够不够呢？远远不够。因为大多数还是以债权融资为基础，针对创新创业融资效果有限。早期的企业风险巨高，这个时候极其考验投资者的眼光和他的管理能力。债券投资，如果投资者要花很大的精力甄选这些企业，但是又无法分享企业未来增长巨大的上升空间。那他就没有办法把他的积极性充分的发挥出来，缺少有效的激励机制，没有办法使得大量的资金进入到创新创业型的小的企业。在国外对于成熟的市场，对于创新创业企业除了是政府使用一些对于中小企业优惠的利率贷款债券投资，还有大量的是市场化的融资渠道，这是股权类的。
所以我们说ANGEL、VC、PE都是支持早期创新创业发展的金融手段。这种手段对于中国来说，它能够把这些企业托起来。而且股权投资是能够充分的分享企业发展所带来的巨大价值提升，所以各方面的积极性都可以更好的去形成一个合力。中国这一块的市场，其实发展速度很快，但是现在的存量仍然并不高。特别是相对于整个中国家庭财富的巨大积累来说。
3、中国资本市场的问题
PE、VC非常重要，但是不够。能够设计什么样的机制，能够让更多的千家万户的低成本的钱进入到支持创新创业的体系里？现在的问题是，创新创业的钱在国内和国外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东西。
整个企业生命周期不同环节里持创新创业的一些特别是非公募股权市场里的资金是怎么去支持的？从最早的企业在刚开始建立没有盈利的时候，支持这些企业的是亲戚朋友的钱，稍微大一点是天使投资进来，再发展很多夹层资本。再往上是晚期的PE机构，甚至在企业出现问题衰退的时候还有很多扭亏为盈的交易或者是特殊情景交易。这些在中国，其实我们前些年看到很多企业做，未来市场的发展空间非常大。
但是中国市场有一个可能的问题，中国的问题就出在连续性受到现有资本市场不完善的严重制约。我们的IPO到目前为止虽然在推注册制，可是目前还是审核，渠道并不是很畅通。所以企业从一级市场到二级市场有一个巨大的利差，同样是创新创业型企业，如果没跳过这个龙门。资金成本20点或者是更高，跳了龙门，你上了中小版，你的PE、市盈率可能会有巨大的价值差、巨大的利差。
这在国外是不可想象的，在这个过程中间，因为很多的投资机构不能够直接介入到早期的风投、私人股权。比如：公众投资平台里面，养老保险机构等等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够直接的加入到前面早期的支持创新创业直接去加入。所以就造成了大量的资金往往存在在整个资本市场的后端，在企业已经完成，在公募股权市场上市之后，甚至导致资金泛滥，但是在前期因为资本的严重不足，所以使得一些机构面临融资成本巨高。特别是因为资本市场现在所谓的PE、VC的退出机制不畅通。很多企业投资进去的钱积压在里面出不去，压在那儿使得再往前有资金回收以后进行新的创新创业项目可能性就被削减了。所以资金在前期VC、PE良好内部循环机制，也受到资本市场现在的制约和限制。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能不能做到一些什么事情，能够使得中国的这种私募市场和公募市场严格区隔的问题得到化解。
早期市场前面也说了，对于眼光的要求非常高。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巨大，同时对于中国市场来说，特定的情况是所谓的道德风险问题极为严重。资本市场本身更多的完善，我列了很多，但是我其实就没时间讲了，因为时间的关系。所以我接下去把所有的东西都跳掉之后，我接下去讲一点点对于一些政策上面的思考。
4、如何让更多的千家万户的低成本的钱进入到支持创新创业的体系？
在中国一个基金管理机构和一个有限合伙人。比如：是一个煤老板谈好了说给你一千万你去谈。我们观察到大量的公共资金集中在资产管理公司，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等。因为我们现在的监管制度无法进入，并且也缺乏一级市场的投资能力，因为这个原因怎么才能设置一个机制，让他们可以一定的情况下能够进入这个市场。因为他们如果进入的话，这个资金体量远远大于VC、PE这一块。对于创新创业的支持，就可能会是量级上面有巨大的改变。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减轻现在咱们碰到的融资贵、融资难的问题。有一些是通过现在我们的试点，比如：九鼎、中资招商通过新三板挂牌。挂牌之后有合格的投资者购买基金份额，基金份额对应的是投资的资产组合里面所投的一些早期投资的项目。这些项目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办法直接的在公开市场发行，通过IPO的方式退出。但是可以通过新三板把资产组合出售的方式，部分的解决九鼎这样资金回笼的问题，使得资金可以更好的在早期创新创业的机构里面进行体内循环。这是一个解决办法，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前面我们提到的母基金。因为母基金风险相对较低，对于道德风险问题或者信息不对称问题有个资产组合的问题，所以相对可以更好的化解这些问题。就可以使得有更多的有限合伙人的资金，特别是机构的基金，特别是通过母基金的方式间接的参与早期支持VC、PE的行业发展。更多的办法就是能不能设立一些专业的市场，有专业的合格的投资机构，能够在这个市场里面直接的把一些已经相对成熟的这些PE、VC的资产组合里相对成熟的项目打包出售，或者是以资产证券化的某种方式出售给相对来说和公共股权市场更靠近的机构，实现换手或者揭牌。使得那些公共性的机构，能够在相对更晚期的时候进入到这个企业里面。
公众投资者一般上市公司有严格的监管。我们假定公众投资者是不懂股市的，经常会被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给忽悠了。所以你要严格的监管，信息披露，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早期我们不适合。这是一个问题，怎么解决公众投资者一旦投早期项目，能不能承担这个风险？这需要一定投资保护的机制。信息不对称的方式怎么解决？前期需要很好的眼光，能不能通过专业人士解决这些问题？道德风险规避的问题，有一些具体的技术上的办法。还有泛资产证券化的危险。08、09年全球金融危机一个重要的就是全球资产化一旦做的过烂，把大量的不良资产打包证券化的方式出售，就可能带来道德风险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对于像这种方案的设计可能有一些影响、有一些问题。机构的设计，我觉得是未来能不能把这些做好的关键。是不是可以用试点的方式，小规模、小范围。
5、政府可以做什么？
政府在这过程中间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现在从十八大开始已经非常充分的认识到，就是把市场作为是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因素的重要力量。但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政府就退出来？其实不见得。创新创业型的经济打造，还是需要政府一定的支持。中国政府资源非常的多，在经济生活中非常的强势。如果用的好的话，是可以对市场的发育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前提是必须要完善和丰富这个市场，而且它需要尊重市场规律。以市场的方式去激发创新创业这一块。
一个可能的，我们的建议，其实也是观察到一些企业的做法，是所谓的政府引导型的新兴的产业创业投资基金。这个我们在国内做的比较多的是深圳创新投。深创投的董事长就跟我们讲他自己对中国和以色列创新投资的比较。以色列是非常小的国家，弹丸之地，但是在美国之外所有的国家，在美国上市的高科技企业加在一起还没有以色列一个弹丸小国多。
以色列很早就实验做政府引导型的投资基金，他最初的想法跟咱们国内很多地方政府是一样的。地方政府拿了一笔钱撒胡椒面支持10个企业，但是一般效果都不是很好。后来以色列想，干脆把政府的钱拿出来给专业化的基金公司，三家一起做一个所谓的“政府引导型基金”。政府给你一些建议，说：我们这边希望能够发展，比如某一些产业。你尽可能在本地寻找项目，你寻找一些我们政策愿意支持的行业。至于具体投哪个项目，哪个企业，我可以去推荐，但是我不限制你投。
我们觉得这种模式有可能在未来政府引领创新创业把资金引导到这个行业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我们其实是有一些具体的分析，关于引导基金和市场化的所谓“母基金”放那儿放着。
人才战略的配套，政府支持优惠政策，能不能推出一些支持创新创业相关的政策，包括金融方面的支持。还有最后就是整个的市场，资本市场是连通的。所以要想创新创业得到大的发展，整个资本市场就必须得到大的发展。现在机构之间是互相有一些脱节的。同样对于资本市场的监管有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发改委、央行，每一个机构都有自己的利益考虑。怎么把这个市场打好？虽然监管部门是分割的，可是市场的力量最终是要整合的。在这个过程中间怎么去做的更好？我觉得在省一级，有可能有省的，比如：金融办、人民政府做整合考虑。这是我们简单的建议。
（编辑：耿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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