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美国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发生9·11事件之后伤亡最为惨重的枪击事件,一名枪手扫射一家同性恋俱乐部,造成50人...
6月12日,美国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发生9·11事件之后伤亡最为惨重的枪击事件,一名枪手扫射一家同性恋俱乐部,造成50人死亡。极端主义政治势力不仅在中东地区持续扩张,使该地区的混乱加剧,也渗透到西方国家内部,不断制造恐怖袭击事件,奥兰多枪击案是最新的一例。
极端主义势力在中东等地区的活跃,是这一地区被霸权与强权撕裂之后出现的“局部严重溃烂”症状。在连年战乱的一些中东国家和地区,各种轰炸或各种恐怖袭击造成的大规模伤亡经常发生,这类新闻往往在世界上未引起多少注意,便已经在公共舆论空间中销声匿迹。但这些持续的战争和层出不穷的恐怖事件,间接地产生了世界性的持续影响:提供了极端主义与仇恨意识滋长的温床,并不断刺激它们渗透到各种世界性的社会网络中,决定性地影响了那些已经或试图在西方国家制造恐怖事件的恐怖分子;同时,恐袭事件的连续发生,正在深刻地推动着西方国家内部政治格局的演变。
目前,西方内部政治的演变是系统性的,其中最为醒目的是移民问题逐渐跃升为最为重要的政治议题之一。人们普遍意识到,奥兰多枪击案对美国大选将产生重要影响,美国社会对于极端主义恐袭的恐惧,将相对有利于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操弄移民议题。特朗普第一时间重提他在移民问题上的排外主张,并批评美国总统奥巴马与即将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希拉里,他认为,民主党避免刺激少数族群的“政治正确”意识,实质上是对极端主义势力的纵容。而民主党则突出枪支管制议题,认为共和党长期反对枪支管制让恐怖分子很容易获得杀人利器,但强调这一点,并不能有力地消解民众的恐惧,因为即使美国能够调整枪支政策,也难以在短期内避免恐怖分子获得杀伤性武器,更不用说枪支政策调整何其困难。
移民问题成为中心政治议题,另一重要例子是目前英国围绕“脱欧”公投的社会辩论。英国将于本月底举行是否脱离欧盟的公投,近一个月的民意走向发生了较大变化,“脱欧派”逐渐在民意测验中领先于“留欧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脱欧派”越来越强调移民议题,认为脱离欧盟可以让英国避免接受更多移民,减少遭遇极端主义袭击的风险。虽然英国“脱欧”公投的最后结果尚在未定之数,但英国社会对于极端主义恐袭的忧虑及其对政治的影响已经显现。
以移民问题为核心议题,很难从根本上找到化解极端主义恐袭的办法,毋宁说,这是一种缓解或利用社会普遍恐惧的政治努力。这是因为,大量移民已经是内在于欧美社会内部的组成部分,在法国和德国等欧陆国家尤其如此,即使这些国家收紧移民政策,仍然需要直面如何在自身社会内部减少极端主义思想的挑战。而且,当代的极端主义思想多种多样,显然并不仅仅在移民社群中存在,同样可能存在于非移民社群,例如2011年挪威极端分子布雷维克曾制造杀害77人的爆炸与枪击案。哈佛大学著名政治哲学家桑德尔(Michael Sandel)近日即认为,英国的“脱欧派”与美国的特朗普强调移民议题,都根源于政治“精英的失败”,却将精英的失败归咎于移民社群。
全面系统地分析与应对极端主义思想在全球的蔓延,无法回避全球范围内的霸权政治问题。这无疑是一个远为困难的问题。正因为全球霸权政治根深蒂固,几乎所有西方主流政治力量都无法“拔着自己的头发脱离地面”,于是将问题归咎于移民社群成为西方政客们一种方便的选择,而他们的政治竞争对手(如美国民主党)则面临着强大的压力。各种极端主义是一种意识形态,组织化并非极端主义袭击的必备特征,那种无组织的极端主义恐怖分子,更显得难以监控,防不胜防,这种特征强化了一些西方国家民众的恐惧心理和排外心理。移民议题在西方政治中越来越重要,意味着西方社会的内部撕裂在进一步加剧,也意味着这一问题的缓解还遥遥无期。(编辑 欧阳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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