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陈逸航11月30日，由21世纪经济报道主办的“第十一届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在北京举行。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恒丰银行研究院执行院长董希淼在该年会城商行论坛上表示，城商行是我国银行体系中最具有活力和成长性机构之一，“我们有一个研究小组一直在对上市银行进行研究，非常惊喜地发现，这两年城商行的指标，尤其上市城...
摄影/陈逸航
11月30日，由21世纪经济报道主办的“第十一届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在北京举行。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恒丰银行研究院执行院长董希淼在该年会城商行论坛上表示，城商行是我国银行体系中最具有活力和成长性机构之一，“我们有一个研究小组一直在对上市银行进行研究，非常惊喜地发现，这两年城商行的指标，尤其上市城商行指标非常亮丽，去年年底很多银行资产规模尤其是净利润增速大幅下滑，但城商行保持很快速的增长。”
董希淼表示，迅猛发展中的城商行，优势与劣势并存。优势体现在：体制、机制灵活，创新能力比较强，“决策链条比较短，试错成本相对低一些”，以及地缘人缘亲缘的优势；劣势则主要在于：空间受限、资金有限、人才短缺、业务同质等。
董希淼建议，在银行业寒冬之下，城商行未来应该以合并重组、股权投资、联盟合作、平台搭建等方式“抱团取暖”，但在“抱团取暖”的同时应不忘夯实自身实力，坚持差异化、本地化、社区化，培育和提升自身的核心竞争力。
附演讲全文：
尊敬的陈晨星副总编，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下午好！
谢谢主持人给我打了这么多广告。我不久前出了一本书，叫《有趣的金融》。但我并不在城商行工作，我来自恒丰银行，恒丰银行是一家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我今天这些言论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我供职的单位。
刚才，杭州银行丁锋副行长、中原银行郝惊涛副行长都谈到了投贷联动。我们恒丰银行是全国首批投贷联动试点银行之一，是试点银行中唯一的股份制商业银行。但我今天不讲投贷联动，我主要围绕城商行“抱团取暖”这个现象，跟大家做一个分享。
刚才，陈总编在致辞时讲到现在是寒冬。寒冬之下，所以我们要抱团取暖。现在北京外面天气很冷，但我们坐在这里，觉得非常暖和，除了有空调，更重要因为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对城商行而言，“抱团取暖”也是“轻装上阵”的方式之一。这种方式，很多时候不消耗任何资产、资本。这也正好是今天论坛的主题“城商行20周年，轻装再上阵”。
首先看看城商行在中国银行业中的地位。城商行这几年发展非常快，我认为城商行是我国银行体系中最具有活力和成长性的机构之一。我将我国银行作了一个粗略的分类，分为四大类：5家大型商业银行为少林派，12家股份制银行为武当派，数量众多的农村中小金融机构是丐帮，133家城商行为峨嵋派。当然，这样的分类没有穷尽银行业所有机构，但主要是这四大门派。我们都知道，中国武术三大门派是少林、武当、峨嵋，城商行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当然，我这里把农村中小金融机构归入“丐帮”，并没有贬低的意思，主要是因为它们灵活接地气，机构网点广布天下。
分析银行，主要看数字。刚才，美丽动人的陈总编已经讲了很多数字。的确，截至2016年6月末，全国133家城商行资产规模达25.2万亿元，较五年前增长近1.9倍，年均增速近40%；资产总额在商业银行中占比为15.4%，较五年前提高4.6个百分点，年均增速近8.5%。各项贷款余额9.5万亿元；各项存款余额15.6万亿元，较五年前增长近1.4倍，年均增速近30%。
所以，我用了“最具活力和成长性的机构之一”这样的话语来评价。我们可以看到，在银行业寒冬之中，城商行依然保持快速增长。我们有一个上市银行年报研究小组，一直在对上市银行进行研究，非常惊喜地发现，这两年城商行的指标尤其上市城商行指标非常亮丽，到去年年底很多银行资产规模尤其是净利润增速大幅下滑，但城商行保持20%左右的增长，很不容易。从平均增速来看，近十年来，城商行的增速远远在行业平均水平以上。从全球前1000家银行排名中，我国入围的城商行达73家，占我国商业银行上榜总数的61.3%，对整个行业贡献很大。
城商行有很多优势，也有一些劣势。优势大家都能感受得到，体制机制灵活，创新能力比较强。因为它决策链条比较短，试错成本相对低一些。在杭州银行，只要丁行长同意了，产品与服务的创新会非常快。比如刚才丁行长讲的，把深圳南山支行并到科技文创事业部来，丁行长拍板基本能成。这在大银行中很难想象。此外，城商行扎根本地，有地缘人缘亲缘的优势。
但它有很多劣势，比如：空间受限、资金有限、人才短缺、业务同质。“资金有限”这一点，在2013年“钱荒”的时候表现就比较明显。总体而言，城商行规模不大，腾挪空间比较小，流动性紧张的时候压力非常大。从这几天看，一个小规模“钱荒”的情况有可能到来。我注意到，Shibor已经连续14天上扬。这一点城商行要引起注意。此外，人才的短缺也是制约城商行发展的瓶颈之一。大多数城商行在三四线城市，引进高素质人才相对要困难一些。
所以，对于城商行而言，在这个冬天需要思考两个问题：如何扬长避短，最大程度发挥优势？如何在行业中找到、找准自己定位？接下来，我尝试对两个问题进行回答。
从模式上看，根据我们的研究，近年来城商行抱团取暖主要有四种模式，即：合并重组、股权投资、联盟合作、平台搭建。合并重组与股权投资，是一种强联系；联盟合作与平台搭建，是一种弱联系。这些强弱结合、抱团合作，是这几年来城商行这个群体出现的非常值得关注的现象。从实践看，城商行“抱团发展”基本实现了“协同创新、优势互补、互利合作、共赢发展”等目的。下面，我们一一来看一看。
第一种模式是合并重组。在一个省级行政区域内，城商行合并重组，是城商行改革发展非常重要的形式。从2005年徽商银行开始，2006江苏银行成立，到去年江西银行问世，包括我们刚才郝行长所在的中原银行2014年重组挂牌，这是非常典型的城商行合并重组的方式。所以，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刚才郝行长表述叫“省级法人银行”，我把它称之为“省级城商行”。这种通过合并重组而成的城商行，已经大大突破了我们原来对城商行的认知与理解。城商行即城市商业银行，就在一个城市，但它现在的经营范围是一个省，所以叫“省级”。这里的“级”不是级别，更准确地应该叫“省域”，即经营区域主要为一个省级行政区域。合并重组，可以实现三个目的：进行资源集成与品牌提升，优化当地金融资源配置，改善当地金融发展格局。
第二种模式是股权投资。2006年，南京银行通过认购日照银行18%的股份成为其第一大股东，开创了全国城商行之间股权合作的先河。这几年来不断有城商行入股城商行的案例发生。通过交叉持股，可以利用被参股的城商行的机构网络来开展业务，弥补区域限制的不足。同时扩大自身的经营范围，扩充客户资源和管理资源。通过交叉持股所建立的合作关系更加可靠，合作程度更加深入，双方在跨区业务、金融产品、风险防范等方面的联合也更加有效。
第三种模式是联盟合作。成立联盟、抱团合作，这也是这20年来，城商行发展过程中很重要的内容。这两年出现几个新的趋势：第一，城商行紧跟国家战略发起成立一些合作组织，比如青岛银行倡议成立的“一带一路”金融联盟；第二，合作的内容也从原来宽泛松散的以信息交流为目的的合作变为具体内容的专项合作。原来大家搭建朋友圈是为了更方便聊聊天，现在朋友圈搭好之后更多的是要具体合作，如厦门银行、哈尔滨银行共同发起的银行卡合作联盟，长沙银行发起中西部城商行金融市场业务联盟。
还比如山东城商行联盟，非常值得关注。去年他们邀请我去做了主旨演讲。这个合作联盟，是银监会批准建立的第一家城商行合作联盟，该联盟由山东省14家城市商业银行各出资1000万元成立，注册资本1.4亿元，是专门从事银行后台服务的非银行金融机构。合作联盟成立后，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事情，如逐步建立系统、统一的培训体系，各城商行的人才培训工作更加科学有效，成本也会降低。同时，还解决了各城商行业务及产品创新不足的“短板”问题。应该说，这样的合作联盟非常多，包括“一带一路”金融联盟、中俄金融联盟、省级城商行资管联盟等。
第四种模式是平台搭建。这种模式，比联盟合作更松散一些。最初，更多的是流动性互助平台。我刚才讲了，2013年6月份，所谓的“钱荒”给大家带来深刻的教训，因为城商行规模小、圈子小，大家纷纷成立流动性互助平台，一起应对流动性紧张局面。还有像南京银行发起成立“紫金山·鑫合金融家俱乐部”，有7个合作专设机构。一些规模较小的农商行、城商行，把资金委托给南京银行进行投资，这与刚才陈总编讲的委外业务有点类似。还有，由天津银行发起成立的“环渤海银银合作平台”，旨在推动在同业业务、代理业务、投资银行等方面的合作。目前，这一平台地域上已经突破了环渤海地区的区域限制。
通过这四种模式，这几年来，城商行实现了“抱团取暖”这个朴素的愿望。这个朴素的愿望背后，有一定的理论支撑。厉以宁先生曾讲到过一个有别于传统的“龟兔双赢理论”：龟兔赛了多次，互有输赢。后来指定路线发生变化，路中间出现了一条河。于是它们想出了合作的办法，兔子先把乌龟驮在背上跑到河边，然后乌龟又把兔子驮在背上游过河去，最后双双获益。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双赢”效应。同时，这是善借外力的表现。在互联网时代，借助他人的力量为自己加油、借助平台的优势为个体服务，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
应该说，抱团取暖这四种模式都非常好，但这其中也有一些问题。我发现这两年来，有些城商行的高管非常热衷于参加这个联盟那个联盟，参加这个圈子那个圈子，有时忘了自己真正该做什么。并不是所有的圈子都值得加入，比如支付宝前几天推出的那些圈子，我们不加入也罢。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做好自己。在这些联盟里边，在那些平台里边，你自己没有做好，你的话语权就会很小。
所以，城商行在抱团取暖中，最重要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夯实自己的实力，提升自己的竞争力。用一句歌词来表达就是，张国荣的歌“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我们需要抱团取暖，但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千万不要忘记培育和打造好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也只有这样，你在联盟合作中，在抱团取暖中，才能更好地发挥优势，赢得更多尊重，获得更好发展。
那么，该怎么来做好自己呢？简单提三点建议：坚持差异化、本地化、社区化。
第一要坚持差异化。尚福林主席指出，差异化竞争是城商行和民营银行唯一的出路。133家城商行虽然是一个群体，但个体差异也非常大，有资产规模超过两万亿的，也有规模一百来亿的，从规模上看差距在20倍以上。所以，每个城商行都应该根据自己的资源禀赋做好差异化的发展。
第二要坚持本地化。我们要通过抱团取暖，依托平台，拓宽视野，在更大的范围内实现自己的发展，但更重要的是还要坚持本地化的策略，深耕本地区域、服务地方经济，这其中的空间很大。很多城商行发展了20年，积累了大量的存量客户。不能舍近求远，应该抓好本地化，把本地的客户服务好。
第三要坚持社区化。刚才我跟郝行长在交流，他说既然我们出去发展受限，那就重心向下，扎扎实实服务好长尾客户。走社区化之路，就是要贴近市场，更好地满足把小微机构、三农以及个人客户的金融服务需求。大家都在说富国银行，富国银行最初是做快递出身的，它很重要的业务战略是社区银行战略。
这三个“化”，是我给城商行的建议。就像这两张图片，第一张图是老路，是石板路，大家都在这里走，石头都磨平了，现在很难走。我们应该走下面这条路，海阔天空。因为这是一条新的路，一条特色的路，一条差异化发展的路。
最后打个小广告。现在银行IPO松绑，一波银行上市潮正在来袭。去年开始，在中国银行业协会的支持下，我们恒丰银行研究院联合中国工商银行、华夏银行、江苏银行、青岛银行等银行专业研究人员，依托《中国银行业》杂志，成立了上市银行年报研究小组，专门针对上市银行进行研究。我们研究小组下个月要在中国金融出版社推出第一本上市银行年报研究报告，这本书将会探索和回答包括城商行在内的银行很多问题，恳请大家进行关注。
谢谢！
（编辑：韩瑞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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