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欢年末股票大跳水，但比起这几年股民们经历的“血雨腥风”，似乎也只是小事一桩。收盘关了软件。突然想到年初的...
田欢
年末股票大跳水，但比起这几年股民们经历的“血雨腥风”，似乎也只是小事一桩。收盘关了软件。突然想到年初的金融美剧《亿万》，第一季虎头蛇尾，不知道新一季能不能再度走强。
虽然金融题材过于专业，也没有医疗剧律政剧那么易于表现，《亿万》的开头却极其抓人眼球，第一集播放时就一举创下了Showtime剧集最高收视率纪录。除了金牌编剧的功力之外，两位男主角Damian Lewis和Paul Giamatti 的精彩演技也功不可没。后者是主演过《杯酒人生》、《约翰·亚当斯》的实力派演员；Damian Lewis这几年更是星途畅旺，当观众已经习惯了他在《兄弟连》和《国土安全》里苦大仇深的军人形象，突然发现他那标志性的法令纹演起华尔街坏孩子，居然也自有一种邪魅狂狷。
故事的主线围绕两主人公之间的缠斗展开。Lewis演的是华尔街的资本大鳄、对冲基金掌门人Bobby Axelrod（鲍比）；Giamatti的Chuck Rhoades（查克）则是负责纽约南区事务的美国联邦检察官。鲍比出身贫寒，一路向上，终于身处华尔街的风口浪尖之上。以做空手段狙击巨量财富的同时，也被检察官查克步步紧逼。查克认定鲍比涉嫌内幕交易，誓要将其绳之以法。
这故事看似正邪分明，官网还宣称其有现实基础——“loosely based on”现任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Preet Bharara打击金融犯罪的事迹。然而仔细想想，其中的差别可谓玄妙。现实中的Preet Bharara出身平平，父亲是锡克教医生，母亲是印度人。他出生后全家才从旁遮普移民到新泽西生活。从2013年上任以来，Bharara就成了美国人眼中不畏强权的传奇人物。起诉过将近一百位华尔街高管、多名政要，以及多家大银行，人称“十字军”检察官。在今年的总统选举中Bharara的表现更加耐人寻味，他虽然是民主党成员，却是推动重启希拉里“邮件门”调查的关键人物，还主导了对克林顿基金会的调查。两周前，Preet Bharara已经会见川普，并同意继续留任原职。
而剧中的检察官查克出身法律官僚世家，人脉广资源多，有一位明显想借助查克的权力继续谋求私利的退休高官父亲。而且剧中查克对鲍比的紧追不舍怎么看都掺杂着巨大的私人情绪，与客观公正的检察官形象相距甚远。再加上美国股市本来就是机构市，因为“内幕交易”直接受损的散户数量有限。普通民众更加不会关心有没有野蛮人和害人精们进驻董事会，重组企业管理层。
与之相对，对冲基金大佬鲍比的形象在剧中却颇为讨喜。底层穷小子发家致富的故事本就是典型“美国梦”。何况这富豪又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而是个喜欢穿铆钉皮衣、会带着发小坐私人飞机去听金属乐队现场的朋克中年，更何况还对识于微时的太太一往情深。甚至连他的缺点都那么接地气。鲍比在片中有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What’s the point of having “f**k you money” if you never say “f**k you”? 所以无论他做多少慈善公益，说到底赚钱还是为了说“f**k you”。于是鲍比带着老婆去买一栋大楼，大楼的主人正是当年他当高尔夫球童时冤屈了自己的有钱人。世易时移，随着楼前金属铭牌落地，新富向旧富报了一箭之仇。试问屏幕前有几个普通人看到这里能不血脉贲张备受鼓舞？这年头，吃喝的钱谁都不缺，缺的不就是这笔“f**k you money”。
所谓“正邪”如此一拍，就再没有正邪黑白。人们固然仇富，然而富到众人难以企及的程度就成了被膜拜的神。人们呼唤正义，可如果主持正义的也不过是利益集团代言人，这“正义”又有几分可信？美国精英们要是仔细看看这电视剧的人心向背，也许不会对选举结果那么意外。
有点可惜的是，纵然有如此精彩的人物和主线，《亿万》第一季却高开低走，败在了后半段越来越混乱和刻意的情节中。查克的妻子温蒂，同时又是鲍比公司的合伙人，这样的设计过于牵强，而温蒂的心理辅导师设定也显得很做作——倒是让我们看到了资本如何把交易员的一切，包括身体和情绪，都精心组织在了利润链条之上。季末鲍比看似在斗争中处于劣势，希望他和剧集一样，都只是诱空，随着第二季的播出，会再度走强。(编辑 李二民)
21世纪经济报道及其客户端所刊载内容的知识产权均属广东二十一世纪环球经济报社所有。未经书面授权，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使用。详情或获取授权信息请点击此处。
分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