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晚,光启集团自主研制的临近空间飞行器“旅行者”二号在博斯腾湖临近空间基地(新疆)载动物试飞,升至1.2万...
11月9日晚,光启集团自主研制的临近空间飞行器“旅行者”二号在博斯腾湖临近空间基地(新疆)载动物试飞,升至1.2万米高度时,因部分通讯和控制系统出现异常,飞行器按地面指令紧急降落,返回地面。
次日凌晨4点,光启董事长刘若鹏发了一条朋友圈:继旅行者一号南半球试飞之后,又迎来了旅行者二号在北半球试飞。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极端天气突变与起飞时出乎意料的撞击,旅行者二号为我们临近空间计划留下了宝贵的、历史性的知识与资料。
在这次波折之前,作为该前沿领域的探索者,光启已经拥有了一系列产品:现实版“钢铁侠”战衣——马丁飞行包,既能实现个人飞行,又可以实施空中救援;“云端号”,可在80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提供Wi-Fi信号发送、海事信息监测等服务;空中物流设备“太阳方舟”,致力于“把卡车搬到空中”。
与卫星不同的是,光启的空间商用产品适用于临近空间——距地面大约20-100公里、介于天空和太空之间。刘若鹏称,这是一个比较空白的市场,相比于卫星,临近空间浮空器有着更大的成本优势。
另一方面,放在更广泛的航空航天范畴来看,刘若鹏认为,临近空间的浮空器,或许正在以一种更为颠覆、更加炫酷的方式,使得此前这一看似遥不可及的技术让大众接受,另辟蹊径地解决市场培育问题。
“我现在告诉你可以去太空,你或许不太相信;但如果让你变成‘钢铁侠’,从心理上可能更容易接受。在这一点上,中美之间不存在文化落差。”刘若鹏表示。
商用航天正迎来大时代
《21世纪》:你怎么看待航天技术商用化的前景?
刘若鹏:我认为一个大时代正在到来。航天技术实际上已经沉淀了很多年,但一直比较局限于国家任务。现在我们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团队在商用服务中探索,这是一个大趋势。
其中,Space-X的出现无疑加速了全球商用航天的发展进程,它验证了许多应用场景的可能性,会鼓动更多人进场。
《21世纪》:光启目前主要致力于“临近空间”的探索,在航空航天领域里该做何界定?
刘若鹏:通俗来讲,“航天”指的是大气层以外,“航空”指的是大气层以内,临近空间则是在二者之间,相对而言这是一个比较空白的市场。
这里面的技术难度很大,对材料的要求非常高,像“旅行者”二号所用的囊皮材料,厚度仅为0.18毫米,但分为多层,每一层的功能都不一样,有耐低温层、防紫外线层、耐压层、抗腐蚀层等,但依然材质轻、强度高、寿命长、耐候性好。
《21世纪》:在临近空间领域,当前是什么样的竞争格局?
刘若鹏:这个领域很难形成“扎堆”,它跟互联网的逻辑不一样,需要真正能把东西造出来、飞上天,有足够的壁垒,所以竞争相对没有那么激烈,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去开拓和挖掘市场的潜力。
其实不只是载人空间旅行,只要把技术做成熟,成本降下来,它将拥有普适性的应用领域,因为飞行器可以把很多东西带到临近空间。比如我们的“云端号”产品,它是一个智慧城市的空间信息平台,是储存空间大数据的一种形式,目前可以覆盖到一个城市,未来可能拓展到一个或几个省份。
《21世纪》:能否具体谈谈光启的竞争者?
刘若鹏:目前,临近空间已经引起了高度关注和重视,多国政府、科研机构及高科技巨头都已经加强了对这一空间的科学探索。
我们可以看到谷歌、Facebook,他们也在做浮空器,无论是载人旅游,还是数据收集、商业研究等方面的探索,这些大公司已经不仅仅只是互联网企业。
一些媒体喜欢把光启的旅行者号与Space-X对标,但与之相比,旅行者号未来的载人系列不需要火箭推送上升,而是通过缓升缓降的方式往返临近空间,人体自身并不需要承受过多重力。通过调节舱体内外的气压平衡,乘客可以舒适地坐在舱内,不需要穿特制的宇航服或进行专门训练,体验类似于乘坐飞机。
在我看来,目前光启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自身,无论是技术方面,还是开拓市场方面。
《21世纪》:光启的一系列产品,都是基于超材料为主的新型材料研发能力。你曾说过,超材料是属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技术战略较量”,能否介绍最新的国际竞争情况?光启又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刘若鹏:今年是我在超材料领域待的第14个年头,2003年开始从事相关研究时,这3个字还没诞生,2008年才有了学科名字,英文叫Metamaterial。到现在,超材料已经是国际上重点关注的战略前沿技术,曾被美国《科学》杂志评价为过去十年人类最重大的十项科技突破之一,美国国防部更是将其列为“六大颠覆性基础研究领域”之一。
目前为止,光启有一个超材料电磁调制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领衔制定了全球首份超材料国家标准,专利申请总量超过3800件,占该领域专利总量的86%。应该说,在这个行业,至少要抓住一些核心技术,否则的话很难有竞争优势。
培育市场是最大的挑战
《21世纪》:广义来看,中国的航空航天、或临近空间相关产业发展的最大阻碍是什么?
刘若鹏:最主要的是市场教育的问题。举个简单的例子,我现在告诉你,你也可以去太空,你可能不太相信,这就是问题所在。与美国这样的国家相比,我们的航空文化还是相对弱了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切入这个领域的时候首先做了一种飞行包,这款新型产品某种程度上扫除了中美之间的文化落差。首先,它是由中国主导的全球化机构去研发的产品;第二,让你去开飞机、上太空,你觉得很难,但是让你变成钢铁侠,你可能觉得OK,这是心理上的一个作用。
同时,它的成本还要低很多。为什么成本低?像飞机,需要机场、维护成本,但这种新型的飞行器,不需要很多配套的基础设施,实际上节约了很大一部分成本。
目前浮空器的民用价值已经越来越得到认可,浮空器体积庞大,可以长时间驻留,而且费效比低。在载重和时间相同的情况下,浮空器的使用成本与火箭、卫星等相比都低得多。
《21世纪》:11月在新疆的“旅行者”2号试飞遇到了一些波折。作为前沿领域的探索者,挫折与失败是否是一种常态?国内是否已经形成了一种好的容错氛围?
刘若鹏:在一个全新的领域,探索需要从零开始做起,不可能避免挫折和失败。大众真正接触临近空间的机会还是太少,所以我们也希望不断曝光所做的探索,让普通民众可以利用现有的一些技术,比如VR,去熟悉在这个空间可能获得的体验。同时我们也在加快研发速度,在市场普及和技术突破两方面双管齐下。
(编辑:林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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