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盖茨:我从巴菲特那里学到了什么?

21世纪商业评论
2018-01-02 08:42

一个是科技行业的书呆子,一个是连E-mail都不会用的传统行业投资人,但对世界运行规律同样的好奇,成就了一段超过26年的友谊。

盖茨说:“每当我需要建议时,我就会问自己‘换作沃伦会怎么做?’这样思考总能让我找出最好的答案。”

遇见巴菲特之前,盖茨只能算是“卓越”,经巴菲特点拨之后,则堪称“伟大”。那么,在尴尬的会面之后,巴菲特如何赢得了盖茨崇拜?盖茨到底从巴菲特身上学到了什么?今天这篇文章或许能给你们答案。

本文摘编自比尔·盖茨为《跳着踢踏舞去上班》所写书评:

在万众期待中,卡萝尔·卢米斯关于巴菲特的书终于要问世了,我对此的兴奋之情绝对是不言而喻的。

在漫长的40多年中,《财富》杂志一直不遗余力地关注巴菲特,并发表了多篇关于他的深度报道。《跳着踢踏舞去上班》一书异常巧妙地将这些很有价值的文章集结成册,而且这项工作由巴菲特最亲密的朋友卡萝尔·卢米斯亲自操刀。在这些文章中,有的是卢米斯写的,有的是《财富》杂志其他资深作家写的,有的是巴菲特自己写的,还有一篇是我写的。

湛庐文化策划出品《跳着踢踏舞去上班》

结识巴菲特,我起初并不太情愿

尽管人们把巴菲特称作天才,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儿。

对于结识巴菲特,起初我并不太情愿。然而,聊了几句话后,我立刻发现这是一位不同凡响的天才,他的智慧和对商业的洞见绝对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

从那以后,我开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汲取其商业理念的精髓。在这个过程中,我才发现巴菲特对人生的认识同样能带给人无穷的启发。

每当有人对我说:“你一定要来见见我的朋友××,他真的是最最聪明的人。”马上就会激起我的抵触情绪。大多数人在见过某个出色的人之后,都会很快下结论说,此人是如何的非同凡响。这是人之常情。

每个人都想结识出众的人物。然而,结果往往是,人们常常高估对方的优点和成就。因此,尽管人们把巴菲特称作天才,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儿。

事实上,1991年7月5日,在我母亲劝我从工作中抽身一天去见见巴菲特时,我心里打了几百个大问号。跟一个只懂买股票的人待上一整天?特别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时候,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到达以后,我和巴菲特讨论起在零售商广告刊登量下降的情况下,报业将如何转变。接着他就开始问我关于IBM的问题:“如果你白手起家建立IBM,如何让这家公司独树一帜?IBM业务的成长点在哪儿?你又会做何种准备?”

他的问题颇有见地,还给我讲了几个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我从未那般享受过学习,也从未遇见过商业思路如此清晰的人。

第一次见面那天,他还给我推荐了他自己也在做的分析力测试,非常有趣。首先,他会选择一个年份,比如1970年,查看当时10家总市值最高的公司。然后前进到1990年,看看20年后这些公司发展得如何。他对这个测试的热情感染了我。

我食言了,在那儿待了一整天,在他上车和朋友离开之前,还答应巴菲特飞到内布拉斯加跟他一起看球赛。

出乎意料,我们彼此相当坦诚

我们彼此相当坦诚,从未把对方当作竞争对手。

和巴菲特在一起时,你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对工作的热爱。他向你讲解问题时,从不会显出“嗨,我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的样子,而更像是“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事实上很简单。我这就解释给你听,你会意识到这简直就是个傻问题,而我却花了那么久才搞明白”。

他的分享,充满了幽默,让整个问题如春风化雨般迎刃而解,好似问题看起来就是那么简单。

和巴菲特在一起最有趣的事就是,当我们和其他人接收一样的信息时,他总能迸发新意,这种新意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很卓著的创见。我们都会用新的观点来改造自己的公司。

我和巴菲特时不时地会在数学方面斗智。有一次,他先选了一个骰子,然后我用了好长时间决定从剩下的三个中选择哪一个。每个骰子上的数字都要慎重选择,它们是非传递性的,四个骰子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被其他的打败:骰子A可能打败骰子B,骰子B可能打败骰子C,骰子C可能打败骰子D,骰子D可能打败骰子A。

这意味着,第一个选择骰子的人没有胜算,只有第二个选择的才能赢。这跟我们的直觉是相反的,就像商业世界中的很多事情一样。

巴菲特是一个按照习惯过活的生物

巴菲特投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机会已相当成熟,他才会挥起手中的棒球棒。

巴菲特对于数字的敏感性是极高的,而我也热爱数学。不过,数学好并不能保证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投资人。巴菲特并不是因为他更善于计算倍率而比其他投资人出色,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也绝不是通过计算小数点后的第二位数而取得今天的成绩的。巴菲特投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机会已经相当成熟,此时他才会挥起手中的棒球棒。

巴菲特另一个让我钦佩的习惯是,他的日程表里总不见各种各样的会议。“拒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巴菲特却做得很好。他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而且只要是他喜欢的,总是会做得难以置信地好。他喜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阅读,思考。

巴菲特是一个按照习惯过活的生物。他在奥马哈长大,也愿意在奥马哈终老。他有自己固定的朋友圈子,而且他也更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他不是个寻找刺激和新鲜事物的人,现在的巴菲特还住在奥马哈那幢他25岁时买的房子里。他对常规的坚持也延伸到了他所做的投资决定中。他总是坚守着那些令他舒心的公司。他也很少去美国之外的国度投资。

在某些价值观方面,巴菲特和我颇有共通之处。我们都为自己生在一个能将自己的技能转化为财富的时代而感到庆幸。如果生在别的时期,那我们的天赋可能毫无价值。我们都不打算把自己积累的财富挥霍一空,我们想用它为社会带来福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都在为慈善事业而努力。无论如何,我们的下一代都只能继承一小部分的财产,因为我们都相信,把大笔财富都装进子女的口袋既无益于他们自己,也无益于社会。

(来源:21世纪商业评论)

(编辑: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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