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事件搅局医药圈：长生生物位列A股医药赚钱榜47位机构态度分化

21世纪经济报道 21财经APP 姜诗蔷，朱艺艺北京、上海报道

2018-07-22 18:45

疫苗之殇再次上演。

近日，因狂犬病疫苗生产记录造假、“百白破”疫苗检验不符合规定，长生生物（002680. SZ）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其所在的疫苗生产制造及更大范围的医药行业，也正在遭遇一场信任危机。

“疫苗风波”背后，更多的产业关联方也随之而来，卖方、买方都站到了台前。

医药股净利润“生态链”

wind数据显示，2017年医药生物行业268家A股上市公司中，26家企业净利润超十亿元，排名前五的企业依次为丽珠集团（44.29亿元）、康美药业（41亿元）、上海医药（35亿元）、恒瑞医药（32亿元）、云南白药（31亿元）。其中，丽珠集团以44.29亿元的净利润排名第一。

陷入“疫苗风波”的长生生物以5.66亿元净利润，仅排名第47位。

再看细分领域，申万宏源生物制品行业的35家上市公司中，有8家企业2017年净利润超5亿元。

其中，复星医药以31.2亿元净利润排名首位，前五名还有天坛生物、通化东宝、上海莱士、华兰生物，净利润分别是11.7亿元、8.36亿元、8.35亿元、8.2亿元。

长生生物原母公司长春高新和长生生物，2017年净利润分别为6.61亿元和5.66亿元，分列第6-7位。

2017年，长生生物疫苗销售的毛利率高达86.44%，即使与“白马股”贵州茅台相比，毛利率(89.83%)也相差不远。

从净利润率看，长生生物的排名则相对靠前。

其中，天坛生物、交大昂立、我武生物分别以66.8%、59.4%和48.26%的净利润率排名前三，长生生物以36.4%的净利润率排名第6位。

以国内主板上市的4家疫苗企业——长生生物、智飞生物、康泰生物、沃森生物为例，长生生物疫苗产品销售收入在保持十亿元级基础上，较2016年稳定增长51.67%，达15.39亿元；智飞生物疫苗产品销售收入增长最为迅猛，同比增幅达205.36%，从亿元级的营收增长至十亿元级；康泰生物的疫苗产品销售收入也实现十亿元级的突破，约11.59亿元，同比增长113.07%；相对而言，沃森生物的疫苗产品总体营业收入比例为77%，但相比2016年也有130%的增长。

长生生物高成长背后，是相对于行业平均水平低额的研发投入。

2017年，长生生物研发投入为1.22亿元，占营收的7.87%，2016年的研发投入只有4333.6万元，占营收的比例为4%。

相比之下，2016年-2017年，沃森生物的研发投入分别为3.11亿元和3.33元，占营收的比重分别为52.61%和49.87%；康泰生物的研发投入分别为0.63亿元和1.19亿元，占营收比重达到11.47%、10.27%。

对于疫苗事件持续发酵，7月22日下午，一位医药行业的券商分析师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上次山东疫苗案就恐慌了一段时间”。

他认为，“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第一，长春长生生物的狂犬疫苗生产记录造假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这个药监局一直没披露，要看药监总局最后的检查结论。第二，不能因为长春长生一家公司的造假，否认国产疫苗整个行业的情况。”

“疫苗行业很容易出问题，对生产流通注射各环节要求都很高，进口疫苗也出现过不合格的情况，有问题该查的查、该抓的抓，下半年总局肯定会对疫苗生产环节加大检查和监管力度”，他还提到。

“疫苗事件”机构众生相

长生生物疫苗事件发酵之际，机构投资者纷纷坐不住了。

7月21日，西南证券医药团队在微信群发布消息称将在7月22日晚间召开电话会议，主题是”以正视听|疫苗事件专家电话会议”，该团队同时提出“莫被误导，对国内疫苗产业充满信心”。

根据会议资料，该团队邀请的专家是“时主任”，该人士是中国疫苗临床研究学会秘书长，北京疫苗临床评价研究中心主任，同时兼任国家药监总局审核验查中心检查员、药审中心评审员、北京市疫苗咨询和评审专家委员会委员。

随后即有机构人士提出质疑，据曹山石微博，野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陆挺指出，不知道这位券商医药首席有多大的信心说”莫被误导”？即使对“国内疫苗产业”有信心，是否就等于对每个国内生产疫苗的企业有信心？是否就对各种国产疫苗都有信心？作为一个卖方医药研究员，应该做的，是先把舆论涉及的几家公司研究清楚，如果有胆量有能力，就让这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出来做个电话会议，接受公众质询，认真回答舆论关心的问题，而不是捧出一个带着一堆头衔的所谓“权威专家”来，劝大家“莫被误导”。做券商卖方研究应该遵循一些必要准则，所以真心给这个医药研究员提个建议，这种电话会议没必要搞，省了这笔专家费拿去调研这几个企业吧。

随后，7月22日该团队宣布取消电话会议。原因是“因专家临时出差”。

该团队发出的通知如下：【西南证券医药团队】提醒！因专家临时出差，暂取消今晚电话会议。备注：疫苗的出现为人类重大传染病防控做出了卓越贡献。由于是给健康人群接种，必须全过程零风险！因此疫苗行业全链条一直面临国家最强有力的监管。而此次行业个别疫苗公司出现问题，给社会舆论和国产疫苗造成了非常负面的影响。在愤怒和谴责的同时，我们还应该保持理性的思考，科学看待进口疫苗和国内疫苗。如有不便，敬请谅解！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西南证券于2017年4月首次发布长生生物公司研报，当时给予长生生物“买入”评级。最近的一份研报是在今年3月，西南证券维持了“买入”评级。

7月21日，太平洋证券医药团队发出7月22日电话会议邀请称，近期国产疫苗被推在风口浪尖，容易引来民众恐慌和愤慨。为还原事实，我们特邀在疫苗产业工作超过20年的高总为我们解疑答惑。会议内容：1、国内疫苗审批流程；2、国内历史上疫苗事件介绍及处理；3、国内外疫苗不良事件、产品质量对比等。

一份聊天截图显示，7月21日晚间，太平洋证券医药团队的研究群里，研究员将唱空的机构投资者移出群聊。

据媒体报道，随后，太平洋医药发布致歉声明称，早上的电话会议邀请第三方专家讲解疫苗行业的过去和现在，集中在审批、质量、监管方面，不涉及个股。造成的误解和困扰，深表歉意。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得的一份会议纪要显示，会议纪要上标注“本次电话会议主要讲解疫苗行业过去历史和现状，偏科普性的电话会议。专家观点仅代表个人观点。专家从事疫苗研发超 20 年，与上市公司无关联。”

纪要最后附上郑重声明，“本人对疫苗造假事件坚决抵制，造假的公司应该受到严重处罚。疫苗关乎小孩、老人生命安全，性命攸关，我们希望国家能尽快出来讲解，希望国产疫苗能越来越好，让大家打上放心的疫苗，疫苗是医药行业的核心资产，掌握在外国人手里，会比芯片受制于他人更加恐怖。早上的电话会议我们邀请第三方专家讲解疫苗行业的过去和现在，集中在审批、质量、监管方面，不涉及个股。 ”

除了卖方分析师，重仓康泰生物的富国基金基金经理于洋也在朋友圈发布言论指出，“对很多事件很无语，网络时代真的很少人有独立思考能力”，“十几年前监管混乱确实挺乱，国家药监局长也背锅了，那个行业没有原罪。还是要对国产疫苗多点信心，不能一家出事一杆子全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