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人生不动了？2018年高生育率不再，人口外流2.5万

每年年初，都是各省市盘点上一年人口成绩单的时间，往往几家欢喜几家忧。2018年，民营经济发达、市场活跃度高的广东、浙江再次成为最大赢家，常住人口增量分别高达177万、80万人。

然而，浙江省人口的骄人战绩，受益于杭州、宁波、嘉兴等城市的人口增长。这一切，似乎都与省内人口第二大市、“民营经济发源地”温州无关。

温州，曾是带着光环的城市，温州人，是富裕、有经商头脑的象征。曾几何时，在温州900多万的常住人口中，有三分之一来自县（市、市区）外，外来人口纷纷涌入温州寻找发展机会。由于观念传统，温州的人口生育率也处于较高水平。但是目前，不管是人口自然增长，还是人口迁入，温州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据温州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8年温州人口出生率为11.5‰，同比下降2.2个千分点，创近十几年来的新低；若刨除生育因素，2018年温州人口还外流了2.5万人。

自身“供血不足”，对外来人口磁吸效应减弱，昔日的“民营经济发源地”温州，正在面临人口变局。

温州人生不动了？

2018年，温州人口出生率同比下降2.2个千分点至11.5‰，21世纪经济研究院分析师发现，这是自2002年以来的最低值。

而过去的温州却不是这样的。纵观浙江全省，温州曾是生育较高的城市。

自1999年以来，温州每年的人口出生率都高于浙江全省的人口出生率。浙江省人口出生率近年基本维持在10‰左右，温州无一例外均高于这一水平。

（数据来源：温州市、浙江省统计局，温州部分年份数据为户籍人口出生率）

对比杭州、宁波、嘉兴等城市，温州的人口出生率也曾遥遥领先。2017年温州人口出生率为13.7‰，而杭州、宁波、嘉兴分别为12.5‰、10.31‰、10.83‰。

二胎、多胎在温州也比较普遍。值得一提的是，重男轻女曾是温州比较突出的人口问题。2006年，温州一胎次、二胎次和多胎次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分别为98.93、163.84和248.1，2012年上述数字则分别达到103.14、140.42和254.64，二胎次、多胎次出生性别比远高于联合国认定的通常值域（102-107），出生人口性别比明显失调。

这意味着，当第一胎为女孩时，许多温州人会选择生育二胎、多胎，以生育男孩。

现如今，人口形势出现新变化。2018年我国出生人口1523万人，同比下降200万人，人口出生率、自然增长率均创近几十年来的新低；极具代表性的二孩生育大省——山东，新生儿数量下滑；年轻人不爱生孩子、低生育率仍将持续已成为社会共识。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温州人也生不动了。2018年温州人口出生率大幅下滑，与浙江全省水平基本持平，虽仍高于杭州、宁波等城市，但差距已经缩小。

事实上，低生育率是人口发展的自然规律，即便是观念传统的温州，也难逃“规律”二字。育龄妇女减少，经济社会发展、女性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和职场地位的提升，让生育不再像过去一样，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是夹杂着对养育子女的机会成本、抚育成本、教育投资等一系列事件的深思熟虑，这让年轻人或推迟生育年龄。

人口外流2.5万

人口，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基础，是城市的灵魂。当人口老龄化、低生育率、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和比重持续下降时，城市该怎么办？答案是从其他地区“抢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从吸引高端人才、补贴大学生和技术技能人才，到“零门槛”落户，人力资源正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对于温州来讲，不仅生育率走低，人口还在外流。2017年温州就已出现轻微的人口流出，2018年温州常住人口增加3.5万人，但同年温州自然增加人口6.0万人。这意味着，2.5万人在2018年选择离开温州。

对于拥有900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来说，2.5万的人口流出看似无关紧要，但背后反映的趋势却值得警惕，因为同省份的杭州、宁波、嘉兴正在强势吸纳人口，在人口争夺战中，温州已经落后。

2018年，杭州常住人口加速增长33.8万人，贡献了浙江全省近一半的人口增量；宁波表现优秀，常住人口增加19.7万人，高于2017年的13万人；由于受到上海的辐射带动，嘉兴也有一定程度的人口流入。吸引人口的城市，往往年轻人多、经济有活力、市场开放、营商环境好、新经济发达，人们更看好这座城市的未来发展。

在浙江80万的人口增量中，温州只贡献了其中的4.4%，比2017年的6%又下降了1.6个百分点。浙江光鲜的人口成绩单背后，温州已逐渐淡出，而在数年前，温州人口流入量还是流出量的近2倍。

21世纪经济研究院分析师认为，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型升级或迁出，是造成温州人口流出的原因之一；杭州、上海等新经济、新业态发达的城市具有人口“虹吸效应”，且温州所处地理位置较远，很难受到上述城市的辐射带动。

据了解，温州已于2018年中旬出台《关于高水平建设人才生态最优市的40条意见》，加入“抢人”行列，实施更加开放的人才落户政策，并新增对企业博士、副高和硕士、“双一流”高校全日制本科毕业生的购房补贴，分别为40万元、20万元、10万元等。

但从2018年的数据来看，政策效果并不显著，温州人口外流或将持续。

（编辑：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