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环风波背后：创始人称产品为提升专注力而非监视，专家认为有质疑也应允许探索

近日，一款名为赋思的脑机接口头环设备引起大量关注。该头环出现在浙江金华一所小学的课堂上，声称可以在学生佩戴后，监测学生上课的专注度。

头环引发的主要争议在于，一方面，产品本身是否真实有效、会否损害学生健康。另一方面，这项技术是否违反伦理道德，是否相当于给学生带上“紧箍咒”，涉嫌侵犯学生隐私。由于目前的舆论热议，当地教育局已经介入，暂停赋思头环在该小学的使用。

“赋思头环并不是监视产品，因为监视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市场和需求。这款产品的初衷是用来帮助学生自己训练专注度，养成高效学习的能力。”头环背后创业公司BrainCo（强脑科技）创始人韩璧丞对21世纪经济报道回应说，“外界对我们有一定的误解，我们团队以技术人员为主，也没有太多的市场经验。”

赋思头环的原理和真实应用场景究竟是什么？它是科技走进校园的前沿应用，还是忽悠家长、学生的又一个伪科技？

从智能假肢到智能头环

公开资料显示，韩璧丞是黑龙江省牡丹江人，大学本科在韩国科学技术院读本科，并结识美国哈佛大学博士生导师，然后经导师推荐进入美国哈佛大学从事脑科学研究。

在哈佛脑科学中心读博士期间，韩璧丞创立了脑机接口技术公司BrainCo，从事脑科学研究与脑机接口技术研发，创始团队成员中包括哈佛教授、哈佛脑科学中心科学家。

“我们的公司是2015年3月正式注册，核心团队成员研究脑接口技术已经超过10年了。”他对21世纪经济报道说。

BrainCo在2016年获得天使轮投资，后在2017年12月获得2500万美元A轮投资。对于A轮的投资方，韩璧丞表示，暂时不便透露。不过经过5年发展，现在的BrainCo已经能够收支平衡。

BrainCo最开始是利用脑接口技术，为残疾人制造智能假肢产品。并在去年时，已经达到可以让残疾人控制假肢弹钢琴的灵活度。后续，BrainCo生产出智能头环设备，用于帮助用户提升注意力。

“这款头环产品我们研发了5年，它最开始应用于海外，已经应用于包括美国在内的15个国家。因为使用效果不错，我们才逐步回到中国，开始做中国市场。”韩璧丞说。

对于头环产品的工作原理，韩璧丞介绍称，正如锻炼身体是增加肌肉促进健康的手段，基于神经反馈训练的学习，可以通过对脑电波的自我调节情况（成功与否）给予及时的反馈，形成学习效应，改善或加强神经环路的连接与效率，最终在行为和功能上得到改善及提升。

赋思头环的技术原理就是利用脑电波神经反馈训练来提升认知能力，但它只是一个采集使用者的脑电波、追踪专注力数据、并对其进行量化的仪器，有点类似于用体重秤给孩子称体重。

初衷在于帮学生获得高效学习能力

从2017年开始，BrainCo已经在中国注册了3家实体公司。在中国推广业务时，以做家庭端头环产品为主，非此次舆论中焦点的学校端。

“赋思头环并不是监视产品，因为监视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市场和需求。由很多学生一起在课堂使用头环的形式，可能引起人们的误解。其实头环更多的应用场景是家庭端，用于学生的单独练习，培养专注度和养成高效学习的能力。”他说。

而且在课堂的真实使用场景中，老师也看不到每个学生的专注度情况，他只能够看到全班的平均专注力。当平均专注力下降时，老师可以及时发现课堂上学生不感兴趣的内容，在课后调整教学内容和讲课方式，让课堂变得更有趣。

对于大众关心的隐私问题，韩璧丞表示，随着科技进步，大众对于隐私的关注度日益提高，这是一件好事。然而，BrainCo的产品高度尊重并保护用户的数据隐私。产品在使用过程中提取到的所有数据，都遵循欧盟 GDPR 商用资料的使用规范。这是全球范围内最为严格的隐私保护法案。

其次，赋思头环产品无法实现控制使用者思想及行为的功能——也做不到这一点。头环硬件功能仅能实现被动读取佩戴者的脑电信号，无法对佩戴者大脑产生主动刺激和影响。这些数据在检测并提升专注力功能以外，用途比较有限。

同时，赋思头环产品辐射强度低，并通过了美国 FCC 认证。产品信号通过 WiFi 传输，其信号辐射强度远弱于手机辐射强度。

对于该款头环产品引发的风波，浙江师范大学智慧教育研究院院长周跃良称，关于这一问题的讨论，也是科技进校园过程中必然会面对的。如果所收集的数据不损害学生的身心健康、不侵犯学生的隐私并能严格控制在课堂教学改进中，就不能急着否定，应该允许探索。

“利用大数据来判断学习状况从而改进教学方案的尝试肯定会越来越多，这是一种趋势。”周跃良说，当前科技进校园仍处于初级阶段，他希望，在保护学生隐私的情况下，能有更多的学校及企业进行有益的探索。

（编辑：林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