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绿牌”新政悬而未出：消费者叫苦“车已半个月不能上路”

上海“绿牌”新政仍未落地，不少消费者的心悬在了半空。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一些已经购买了微型电动汽车的消费者陷入尴尬：既无法上牌，又不能退订，只能接受销售的建议——继续等待。

这些消费者中，有人只是交了订金，有人则付完了全款，有人甚至已经拿到了车辆。但“绿牌”新政没有下发，他们的用车计划都往后一推再推。

“我4月初提的小蚂蚁，因为无法上牌，已经停了半个月不能上路。”消费者孙先生表示。他最初得到的通知是“暂时无法上牌”，但直到两张临时牌照全部用完，他都没有等到销售的进一步说明。

5月7日，有媒体曝出，“五一”假期后10万元以下或车长4.6米以内的上海新能源车都不再附送牌照，并表示新政最快于5月10日出台。不过，截至发稿，上海的新能源汽车牌照新政都未公布。

目前，有4S店已经联系消费者退车，但也有销售让消费者继续等待，“月底应该会有消息。”消费者石先生表示，虽然不一定能上牌，但愿意再等等，“开过票的应该能上。”

“10万元以下”“4.6米以内”这些关于价格、车长的上牌限制被指“不合理”，消息引发的舆论质疑或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新政的延迟出台。不过，种种迹象来看，上海限制新能源汽车牌照的发放的确是大势所趋。

有接近行业的知情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小微型新能源汽车送牌照的政策估计会做调整，一方面，道路资源毕竟有限，另一方面，在新能源汽车牌照申领过程中，部分经销商也存在一些“不规范”操作，亟需整治。

小微型纯电车“排队”等上牌

据孙先生回忆，他在清明节前一天提到了自己购买的小蚂蚁2021款新车型，此前充电桩审核、牌照审核都“一切顺利”，但4月13日销售突然通知“车管所信息还没录取”，所以暂时没有办法上牌。

“有一堆同款的都碰到这个问题，都在排队等上牌。”孙先生从销售那里得知。当时销售还称，上牌时间没有办法确定，不过运气好的话，在两张临牌到期前可以上。

但孙先生的运气显然没有那么好，他一直没有等到车辆可以上牌的消息，现在两张临牌的使用期限已经结束，他的新车也已经停在家里半个月不能开。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他小微型纯电汽车的准车主身上。购买了欧拉黑猫的林女士表示，她在4月初付下订金，后补齐尾款，4月25日车已到店，但销售告诉她“要等额度审核”，暂时不能提车。

“我因为贷款耽误了一阵子，好不容易都处理好了，首付还有其他费用都交了，现在又要等，唉。”林女士无奈表示，4S店本来说5月12日左右看新政，但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确切消息，“牌照一直下不来，咨询4S店就让等，也不给退。”

“说（5月）25日左右应该会有消息出来。”孙先生表示，“现在的情况就是，4S店的管理层倒逼着厂家区域经理天天去经信委蹲点问消息，但是经信委有好几个部门，谁都不敢拍板出政策，牌不让上，政策也不敢公布，就这么一直拖着。”

相比较而言，仅仅支付了订金的消费者要从容一些。同样是小蚂蚁意向用户的石先生表示，他估计月底新政会落地，但不确定自己购买的车型能否上牌，“不行（到那时）再退订金。”

新能源车牌申请“乱象”

上海的新能源汽车牌照政策是如何收紧的呢？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此前只有疑似五菱宏光MINI EV不能上牌，其他不少品牌的4S店只是接到了“整改”通知。

上述准车主林女士表示，她从销售处得知，之所以暂停上牌，是因为“新能源办”发通知让4S店整改，“意思是4S店还没等牌照额度下来就帮客户办好了临牌，影响秩序了。”

“新能源办”是指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下的“新能源汽车推进办公室”。上述接近行业的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部分经销商在出售新能源汽车的流程中“按老经验办事”，有一定的违规操作。

“按规定，（新能源汽车牌照）额度没有下来是不可以开票的。”他进一步解释。而实际上，不少经销商会在新能源汽车牌照审核通过之前就给客户开具好发票，并上好临时牌照，上文提及的孙先生便是因此才能够提前使用到自己新购的车辆。

记者查询上海的新能源汽车专用牌照申领流程发现，此前规定，消费者申请新能源汽车牌照，需要购车发票、相关税费凭证等材料，不过，今年2月，上海发布了相关新政，新能源汽车牌照的申请流程显著精简，车辆信息确认也不再需要提交购车发票。

“政府也在与厂家沟通。”上述知情人士表示，“其实按规定主机厂也是有责任的。（新能源汽车牌照）额度单政府审核通过后，最终也需要主机厂敲章，在没有拿到政府批准通知和主机厂敲章的情况下，授权经销商就开票售车，经销商违规，主机厂也负有管控不当的连带责任。”

不过，从影响来看，常规情况下，这样的“违规”并不算特别严重，但在“绿牌”大爆发的背景下，不得不说有一定的助长效应，而监管层此时提出整改要求，也更像是为必须出台的“绿牌”新政提供缓冲。

有分析人士认为，去年外牌限行新规发布之后，上海的新能源汽车市场出现井喷，销量和保有量迅速增加，在这种背景下，“没有限制”地发放“绿牌”显然不合时宜——暂停部分新能源汽车上“绿牌”可以说是整改的要求，但本质上，若不限制，“绿牌”太多，交通压力太大。

新政到底会限制谁？

尽管迟迟未出台，但业内普遍认为，上海终究会发布限制部分新能源汽车上“绿牌”的政策。

上述知情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A0级新能源送牌政策估计会做调整，道路资源毕竟是有限的。但具体如何调整，还要以最终文件为准。

实际上，与北京一直以来严控新能源汽车牌照总量的做法相比，上海此次收紧政策已经比较“滞后”，特别是去年10月发布外牌限行新政以来，上海新能源汽车销量猛增，一定程度上又增加了城市交通压力。

数据显示，在新能源汽车月度销量榜上，上海已经连续数月位居第一，并且销量规模已经超过第二名和第三名之和，今年一季度，上海新能源汽车上险量已经达到5.89万辆，同比大幅增长3.9倍，也远远超过了同期燃油车牌照的发放数量。

不过，哪些车型将不再享受上海的新能源汽车牌照呢？在正式文件出台之前，一切还是未知数。

此前媒体报道的消息是，政策将对售价10万元以下和车长4.6米以内的新能源车型进行牌照限制，按照这个标准，A0级、A00级纯电车型几乎全在其列。但有分析称，以价格和车长来限定，不但会引起“歧视低售价车型”的批评，在实际中这些也容易被车企轻松解决。

根据《中国汽车报》最新报道，有接近管理部门的知情人士透露，网传的“车身长度不到4.6米或价格低于10万元”标准只是谣传，获取牌照的要求将会借鉴中央财政补贴的相关思路，“具备延续性”“科学合理”“符合国家导向和技术发展方向”，续驶、能量密度和功耗等技术指标被纳入新政的可能性较大，因为这不仅能体现电池和整车的技术实力与水平，而且也契合产品转型升级的大方向。

（作者：彭苏平 编辑：张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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