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深度｜《柳叶刀》：疫情期间全球1/6老人遭虐待，英法拟加速养老改革步伐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李婷菊报道 自2021年初以来，由于法国养老院和专业日间照料机构持续出现的虐待个案，关于虐待老人和残疾人的举报电话数量比以往增加了36%。

负责该热线平台的伊莎贝尔·吉列 (Isabelle Gillet) 说，新冠危机也导致了家庭中的虐待行为增加。

“一种典型的情况是，当子女一方在照顾独身的父母一方时，他们的情绪会压抑并达到临界值，尤其是当他们不得不与老人住在一起时。会变得情绪失控而爆发。”吉列说。

世界卫生组织6月发布的一份报告也曾指出，在新冠疫情期间，社区和养老机构中虐待老人的情况有所增加。

该报告显示，在过去的一年里，全球大约有6分之1的60岁及以上老人曾在社区环境中经历过某种形式的虐待。

疫情期间老人虐待案增加

在养老院和长期护理机构中，虐待老人的比率也很高。66.67%的工作人员报告说他们曾在过去一年中实施过虐待。

此外研究结果也可能被低估了。因为在24起虐待老人的案件中，只有1起被报告了，部分原因是老年人通常害怕向家人、朋友或当局报告虐待事件。同时，长期护理机构中的虐待率也远高于社区环境中的虐待率。

在新冠疫情流行期间，虐待老人的比率有所增加。但虐待老人会导致其严重的身体伤害和长期的心理创伤。虐待老人是指，在期望信任的关系中，发生单一或重复的行为，或缺乏适当的行动，对老年人造成伤害或痛苦。这种类型的暴力可以构成对人权的侵犯，包括身体、性、心理和情感的虐待，还包括经济和物质上的虐待，忽视以及尊严的伤害。

由于全球许多国家正在经历人口迅速老龄化，世卫组织预计虐待老人的情况仍会增加。

世卫组织的报告进一步指出，全球60岁及以上人口将在30年内增加一倍以上，从2015年的9亿增加到2050年的约20亿人。

另一项2021年6月发表在《柳叶刀》上的研究则表明， 即使在大流行之前，估计在全世界有6分之1的老年人是虐待的受害者。研究指出，新冠防疫措施加剧了虐待老人有关的风险因素，如社会孤立、认知障碍、身体虚弱和对他人的依赖。

虐待案件的增加从侧面表明新冠疫情给养老产业带来的重大冲击。养老院关闭、人员短缺、欧洲各国养老金改革受阻，都在一定程度上敦促政府在复苏经济的同时加大对养老产业的投入。

不过，欧洲疫情的反复令各国政府对养老产业的投入和改革难以按计划推行。

法国养老金计划遭搁置

在法国，总统马克龙曾在今年6月承认，在新冠危机之后，他的法国拜占庭养老金改革计划（France's byzantine pension system）无法按计划进行。

作为马克龙上任时承诺的一项标志性举措，马克龙计划对法国成本高昂的养老金体系进行改革，这是他推动更灵活和更具竞争力的劳动力市场的核心。这一改革计划包括将退休年龄推迟两年，到64岁；用一项通用的计分制度来代替原先的涉及十几个部门的具体制度；并废除在国家铁路行业、公共事业行业的一些遗留制度，在这些行业其中一部分工人有权在平均退休年龄62岁之前领取全额养老金。

拜占庭养老金改革计划占法国政府经济支出的14%。在提出时曾引发了工会的不满和数周的罢工，后来在经济遭受大流行打击期间被搁置。

但马克龙仍然希望坚持这一雄心勃勃的计划，他说：“这一计划是极其有雄心且复杂的，这就是它产生焦虑的原因。”但随着新的总统选举将在2022年春季举行，马克龙必须决定继续推进这一改革，还是以新计划争取连任。任何对工会的让步，或对改革的稀释或将其推迟到2022年投票之后，都可能会化解工会和选民的担忧。但是，也有可能削弱他作为经济改革者的角色。

马克龙还表示，他将把控制养老金成本的必要性与一项单独的改革计划联系起来，该计划将增加国家对需要护理的老年人的福利。

他解释说：“如果我们不能成功地保障财政的平稳性，并且不增加税收，法国就无法负担更多的钱来照顾自己家中的老人。对我来说，这与养老金改革问题相关。”

参与与政府谈判的左翼CGT 工会代表 Catherine Perret 表示，她很担心政府可能要将部分养老金改革计划与老年人福利改革合并。

具有改革思想的 CFDT 工会的谈判代表弗雷德里克·塞夫 (Frederic Seve) 表示，马克龙承担了巩固经济复苏的责任，这让他感到鼓舞。但他认为，如果总统在明年的投票之前匆忙通过改革，将是在下一盘赌局。“在秋天引发养老金问题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塞夫表示。

英国政府倡导重建养老行业

与此同时，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和财政大臣里希·苏纳克 (Rishi Sunak) 也在7月呼吁，敦促和鼓励英国养老基金受托人投入数十亿英镑，以帮助养老行业“重建的更好”。

但拥有超过1万亿英镑资产的英国养老基金通常对基础设施和风险投资等私人市场的投资持谨慎态度，担心高费用会侵蚀退休回报，同时，流动性差会影响养老金支付的时间。

Scottish Widows 是英国领先的养老金提供者之一，支持对基础设施进行更广泛的投资，以帮助国家复苏。但它表示任何推动养老金资产朝这个方向发展的框架都需要提供至少与现有回报一样好的风险调整回报率水平。

领导 2012 年英国股票市场改革措施独立审查的经济学家约翰·凯爵士表示，政府需要提供更多可能吸引养老金计划投资的基础设施项目的详细信息。

约翰逊已宣布计划于2021年 10 月在唐宁街举行投资峰会，以加强对所谓的生产性金融（如基础设施）的机构投资。

私人市场的高管对此举表示欢迎。英国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协会表示，首相和财政大臣的干预对英国养老金领取者来说是“好消息”。

“该行业是许多创新背后的推动力，它以提高就业和世界领先的产品及服务的形式，为我们国家创造了巨大的经济和社会价值。”BVCA 总干事迈克尔·摩尔说。

（作者：李婷菊 编辑：陈庆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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