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洲数智论坛丨北上广专家献策琶洲数据立法：关注“技术”层面，重视数据要素市场的培育

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近年来，国内各地积极探索数据立法，亮点纷呈，但也存在不少难点。地方应如何通过数据立法，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价值？作为广州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核心片区的琶洲试验区，截至目前，已累计进驻3万多家企业。大量的数据在此流通，如何通过数据立法层面解决经济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问题，摆在了决策者和专家学者们的面前。

9月11日，由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广州琶洲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管理委员会（简称“琶洲管委会”）共同指导，琶洲智库主办的琶洲数智论坛（第2期）成功召开，聚焦国内数据立法的各项议题，广州市人大法工委、广州互联网法院、海珠区政府、琶洲管委会等有关政府部门与北上广专家们展开了热烈的探讨。

在论坛现场，对于琶洲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简称“琶洲试验区”）在数据立法方面的发展方向，针对数据要素市场相关定义概念不清，权属界定不清、数据要素流转无序、数据安全保护不足等关键难点，专家们纷纷献策。

找准立法需求，重点发力细分领域

华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数字政府与数字经济法治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马颜昕参与了9月1日正式施行的《广东省数字经济促进条例》的起草工作，在他看来，目前国内数字经济的相关立法，涉及的领域太多，这也为立法带来了不少难度。

华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数字政府与数字经济法治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马颜昕分享观点。甘俊 摄

“越宽泛的概念越会增加具体规则构建清晰的难度。想管的很多，实际上能管到的反而会更少。”马颜昕认为，每个层级、每个地区的数字经济立法都会面临具体的问题。他建议，琶洲需结合自身的发展，针对辖区内众多企业，更加聚焦他们在发展中的痛点、难点，以此明确数据立法的方向和目标。在立法权限上，琶洲可以向中央或者省政府层面申请在数据立法的一些特色问题上获得立法授权的试点，获得更大的立法权限来解决具体问题。

7月26日，广州市基层立法联系点琶洲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立法联络站正式揭牌。成立后的联络站将常态化地收集梳理企业在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领域制度规则创新的需求，引导推动这些需求产生企业级、行业级的标准规范，条件成熟的，将及时形成数字经济领域的立法意见和建议。琶洲试验区作为广州全市科技创新创业发展战略高地，未来联络站要更多参与产业创新、科技创新、智能制造、网络互联等新兴领域的立法。

数据立法要更加聚焦细分领域，已逐渐成为了共识。

对于细分领域，在广东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智慧法治研究中心主任孙占利看来，会展、电商等，都是琶洲试验区的优势产业，在数据立法方面，可重点关注和发力。

广东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智慧法治研究中心主任孙占利分享观点。甘俊 摄

“网上广交会和网上网下融合广交会为展会经济的数字化变革提供了成功的范例，下一步可考虑在数字广交会上试点数字人民币支付结算，为数字人民币的跨境支付结算及其立法提供有益经验。孙占利教授表示。

人工智能领域，立法需重点关注“技术”层面

人工智能的相关立法，需要聚焦人工智能技术本身，以及技术形成过程当中涉及数据的相关内容，也是本次论坛专家们深入探讨的话题。

“在数字经济里面，技术是最重要的环节，可以说没有技术，就没有载体；没有技术，也就谈不上对数据的规范。”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表示，在地方数据立法方面，琶洲要重视人工智能技术的权利、义务、责任、机制等如何去构建，例如人工智能的准入门槛、算法伦理审查流程和规范、人工智能产品的质量、安全技术标准等。

现场连线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甘俊 摄

除此之外，李爱君还表示，在数据立法方面，琶洲也需关注由技术层面产生的具体应用场景。“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场景不同，形成的法律关系不同，相关制度也因有所不同。现有制度对人工智能发展的影响，一是从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法律、行政法规与部门规章，二是行业准则，因为应用不同领域，比如无人驾驶技术，在交通领域的相关规定、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管理办法，都会影响其发展。”

数据立法未来的方向和重点，在中国社科院法学所副研究员、中国法学会网络与信息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周辉看来有两个：一是监管科技，另一个是合规科技。

中国社科院法学所副研究员、中国法学会网络与信息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周辉分享观点。甘俊 摄

“探讨数据治理，在大数据时代，算法是绕不开的。大量的数据，在监管层面，仅仅通过人工来治理，是力所不逮的，成本很高。把技术作为一个和经济跟法律手段并行的重要手段，‘以技术管技术’是必由之路。在数据立法方面，监管层如何界定相关权限，保证产权和安全等，都是需要考虑的。”周辉建议，琶洲试验区可以致力于孵化和推动相关技术企业的发展与技术平台的搭建，以服务于政府端的监管科技和服务于企业端的合规科技为发展方向，致力于提高治理效能，实现监管目标，从而推动数字产业与数字经济的发展。

重视数据的“开发”，立法要注意数据要素市场的培育

论坛上，专家们均表示，数据立法是为了推动数字经济的发展。集聚了3万多的企业琶洲试验区，大量的数据在此汇集。从立法层面上看，与会专家们表示，培育数据要素市场，在关注数据“开放”的同时，也需要注意数据的“开发”。对于一些公共数据的开发利用，可考虑探索推进授权运营。

培育数据要素市场，具体如何制定相关政策？在李爱君看来，最关键是要构建公平竞争的秩序。“在数字技术规范上，一要明确数字技术的法律性质；二要考虑通过制度层面的保护来促进、来激励数字技术的发展。”她表示，地方数据立法可以考虑借鉴欧盟，通过政府或市场，去配置一些数据源的机构。在数据治理上，从制定标准和行业规则，以及赋予各部门、各地区的义务等，地方立法的空间都很大。

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制法工委副主任蒋晋（左一）发言。甘俊 摄

在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方面，广东省近期出台了《广东省数字经济促进条例》及《深圳经济特区数据条例》等相关文件。作为省会城市，2021年，广州加快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建设，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推动数字经济立法，为数字经济助推实体经济和社会应用的发展打好法理基础。

广州互联网法院副院长邵山发言（左）。甘俊 摄

论坛上，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制法工委副主任蒋晋透露，经过反复调研，《广州数字经济促进条例》也即将正式出台，条例关注了一些前瞻性、前沿性的问题，也考虑到现实中的困难、问题和挑战，力争做到“接地气”。据他介绍，条例中重点关注数字的产业化、产业数字化，还有数字经济、数据资源和公共治理数字化等领域，都将助推广州数据立法迈出新的一步，琶洲试验区也将迎来新一轮的政策红利。

（作者：魏雯静,张雅婷,见习记者郭美婷,吴立洋 编辑：曹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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