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深度丨国产新冠mRNA疫苗箭在弦上：IIIb期加强针临床试验获批，谁将是最终大赢家？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唐唯珂 实习生 文若楠 广州报道

国产mRNA新冠疫苗箭在弦上。

11月8日，根据科技部政府服务平台信息显示，“评价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在18-59岁和60岁及以上已接种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人群中加强接种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的IIIb期临床试验”获批准。申请单位为广西壮族自治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批准时间为2021年11月。

图源：科技部政府服务平台官网《中国人类遗传资源行政许可事项2021年第二十一批审批结果》

消息一出，资本市场反应迅速，截至收盘，沃森生物股价涨幅达12.99%，每股54.87元。随后，沃森生物（300142.SZ）11月10日在投资者互动平台表示，公司与合作方共同研发的新冠mRNA疫苗的Ⅲ期临床试验正在国内（广西）、印度尼西亚、墨西哥等地进行。在医学上，根据不同适应症或联合用药，申办者会将III期临床进一步细分为llla和lllb期，申报者完成llla临床试验后即可申请上市批准，这样一般可以加快上市进度，提高市场收益；而通过lllb临床试验则是进一步扩展新药适应症或联合用药等的关键临床实验，完成IIIb后即可申请上市批准。

此次沃森生物宣布的新进展意味着这款疫苗作为加强针的IIIb期临床试验可以启动，其新冠mRNA疫苗离上市只差临门一脚。而此前业内仍然对mRNA疫苗是否会获得批准存在疑虑，以及获批节点之下，国内实际市场有多少等均有不同看法。

国产新冠mRNA疫苗加速前进

从国内的研发进程来看，沃森生物的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一直处在研发速度的前列。

今年7月份，艾博生物宣布建成了中国首个符合GMP标准的mRNA疫苗生产基地，预计年产能将达到4000万剂。

紧接着8月末，沃森生物宣告其新冠mRNA疫苗分别获得了墨西哥、印度尼西亚药监部门颁发的Ⅲ期临床试验批件，标志着这款疫苗在上述两个国家进入Ⅲ期临床试验阶段，这也是首个获批进入临床试验的国产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9月底，该疫苗III期临床试验墨西哥中心启动受试者入组接种工作；10月中旬，III期临床试验印度尼西亚中心已完成首例受试者入组接种。

从合作方来看，这款新冠mRNA疫苗是由沃森生物联合苏州艾博生物及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联合研发。

去年5月13日，沃森生物公告，公司与艾博生物就共同开发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达成合作协议，致力于共同合作开展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的临床前研究、临床研究并实施商业化生产。

据沃森生物披露的合作协议中显示，艾博生物在mRNA疫苗分子设计、mRNA化学修饰以及核酸药物靶向递送制剂方面拥有国内领先的核心技术；沃森生物在疫苗注册、临床研究、产业化和市场营销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和核心能力。

因而，艾博生物主要负责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的临床前研究，包括mRNA疫苗分子设计、化学修饰以及制剂工艺开发，开展疫苗药效、毒理实验等以及临床申报样品、临床一期、临床二期样品的制备，同时负责向沃森生物进行技术转移。

沃森生物则主要负责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QA、QC、IND、临床研究以及NDA及商业化生产，按协议向艾博生物支付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研发费用，并根据里程碑支付艾博生物里程碑费用，于产品上市后按协议约定向艾博生物支付销售提成。

根据公开资料艾博生物的融资历程来看，在公司成立初期便获得了三次融资，其中泰福资本前后两次入局，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今年上半年4月份的B轮融资，此次融资金足6个亿，泰福资本作为投资方位列其中。

图源：启信宝-艾博生物主页

而苏州怀谨投资管理合伙企业的股东列表中则有云南沃森生物的身影，这意味着沃森生物作为投资机构的股东参投艾博生物。

不过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查阅相关资料显示，自今年5月份，工商信息变更后目前艾博的控股股东为注册地在海外的ABOGEN LIFE SCIENCES LIMITED，且工商资料显示其目前为有限责任公司（港澳台法人独资）。

此外，据沃森生物官方微信公众号消息，10月22日，金斯瑞蓬勃生物与苏州艾博生物、沃森生物就mRNA疫苗项目（“ABO-028M”）的BLA申报及商业化生产达成合作，继续推进其mRNA疫苗的上市进程。

mRNA新冠疫苗竞速

2019年末以来，新冠疫情席卷全球，mRNA疫苗基于研发时间上的巨大优势，引发了新一轮研发热潮，成为资本市场上的香饽饽。

BioNTech首席商务官SeanMarett此前表示，“几乎所有的医药企业都在关注mRNA。”

在全球十大制药公司中，一半以上的企业如辉瑞、罗氏、强生、赛诺菲、默克等都通过合作方式在mRNA疫苗方面进行深度布局。国内药企也不例外，纷纷拉开了研发mRNA疫苗的序幕。

目前，除开艾博生物与沃森生物、军科院共同研发的ARCoV，复星医药参与了辉瑞及BioNTech共同研发的mRNA新冠疫苗“COMIRNATY”的联合研发过程，并享有大中华区独家权益。

根据其三季度财报显示，截至目前，复星医药引进的mRNA新冠疫苗“复必泰”在7月签约了向中国台湾的销售条约，并于9月下旬启动供应和接种；截至10月24日，于港澳台地区累计接种超过970万剂。

对于mRNA新冠疫苗在中国临床研发进展，复星医药执行总裁回爱民曾公开表示，“去年7月下旬，复星医药便开始I期临床试验，临床试验结果被发表在《Nature Medicine》学术杂志。四个月后，我们又启动了国内II期临床试验，并且II期临床试验主要功能目标已经达标，数据显示，免疫源性和安全性都与国外是保持一致。”

加强针市场想象空间如何？

截至2021年11月9日，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累计报告接种新冠病毒疫苗234683.1万剂次。

尽管国内的新冠疫苗接种人群不断扩大，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变异毒株出现导致疫苗的效果有所降低。新冠疫苗“加强针”已经从最早的零星呼声变成了现在的具体落地措施。

以北京为例，截至11月7日24时，北京经开区累计接种新冠疫苗超过85万剂次，其中已有11.26万人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第三针），目标人群接种率达37.9%。

在接种的疫苗类型，根据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工作部署，仍然接种已获批的国药集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国药集团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生产的灭活疫苗，或康希诺生物股份公司生产的腺病毒载体疫苗。

因此现阶段，我国新冠疫苗接种以灭活疫苗为主，坚持同类型的序贯接种原则，使用同一种灭活疫苗完成两剂次接种的人群原则上使用原灭活疫苗进行1剂次加强免疫。

然而，新冠mRNA疫苗因在临床研究和上市后实践中均表现出优越的预防新冠感染的效果,在完成灭活疫苗基础免疫后使用mRNA疫苗进行异源序贯加强以增强免疫反应，日渐受到专业人士的探讨。

今年9月18日在Journal of Medical Virology杂志在线发表的一项土耳其真实世界研究显示，与使用第3剂灭活疫苗同源加强免疫相比，在完成2剂灭活疫苗后使用BNT162b2 mRNA疫苗进行序贯加强接种诱导的IgG抗体水平为前者的27倍。

专家表明，这一效果可能不仅来源于mRNA疫苗本身的强效免疫应答作用，还有可能源于不同技术路线疫苗之间潜在的协同互补作用。

此外，根据辉瑞方披露，8月13日其研发的新冠mRNA疫苗“Comirnaty”第3剂加强针获得FDA紧急使用授权；在8月24日“Comirnaty”获得FDA正式批准，成为首个获得监管部门正式批准的mRNA新冠疫苗。此外，FDA在9月23日又批准Comirnaty加强针扩大使用人群，用于65岁以上人群和高风险人群。

因而，从全球趋势来看，加强针已经陆续推行，但在加强针的效果上呈现差异，这也为新冠mRNA疫苗的未来留下了一定的想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