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猎人”梵克雅宝

在以高级珠宝和腕表为代表的“硬奢圈”里，法国高级珠宝品牌Van Cleef & Arpels梵克雅宝是为数不多会自称“世家”的一个。世家，代表了世世代代的家族承袭，更代表经得起商海的浮沉和时间的考验。

1895年，巴黎宝石商之女Estelle Arpels与宝石切割师之子Alfred Van Cleef“强强”联姻。婚后夫妻二人取出双方家族的姓氏重新组合，在巴黎芳登广场开出了第一家“Van Cleef＆Arpels”梵克雅宝精品珠宝店。凭借二人在材质和做工上的专业优势，梵克雅宝为当时的皇室名流定制了不少既突破传统又不失优雅的高级珠宝，一时享誉业界。

后来，梵克雅宝一直由家族后代管理，发展出“隐秘式镶嵌”的专利工艺，创造了极具辨识度的四叶草造型系列“Alhambra”，并逐渐涉足腕表业务。梵克雅宝始终稳坐在世界高级珠宝品牌的第一梯队。1999年，瑞士历峰集团收购了梵克雅宝。目前梵克雅宝与历峰旗下的卡地亚、江诗丹顿、积家、IWC等品牌共同组成了头部硬奢“战线”。

至今，梵克雅宝已走过逾百年岁月。这悠久时光中，无数匠人为世界各地贵族明星和富豪大亨创作过的艺术珠宝更是不计其数、散落四海。今人若试图略窥一二，却也并非不可能。2021年12月24日，“动静有形，艺述百年”梵克雅宝高级珠宝艺术展在深圳海上世界文化艺术中心正式开幕。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现场了解到，本次展览中呈现的80多件世家典藏臻品及文献，有不少是从世界各地寻访多年后拍卖购藏的珍品。通过“岁月印记”“灵动自然”“邂逅优雅”以及“抽象艺境”四大主题，解锁一章章代表着不同年代顶尖珠宝工艺和独特创意的高定珠宝历史故事。

Van Cleef & Arpels梵克雅宝典藏“Bird of paradise胸针”。梁信 摄

光阴是真正的奢侈品

展览入口处，一件巨型缎面饰带的装置艺术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正面看，丝带盘旋犹如挽成的花冠；而在侧面看，则是飞舞在空中的缎带，指引观众走向展览的四大主题分区，串起光阴的故事。值得一提的是，每个展柜都用上了专门为高定服装品牌提供面料的巴黎工坊LOGNON精制而成的褶裥织物作背景板，细节处也极尽奢华。

梵克雅宝自1906年诞生以来就设有为顾客定制高级珠宝的服务，而“岁月印记”正是回顾了这些历史上的匠心之作。工业革命以来，近代早期的冒险精神催生了许多精密机械的诞生。19世纪末纽约名流Eugene Higgins拥有丰富的航海经验，他的“Varuna of New York”游艇是当年同类中最先进的船只。为了纪念这艘摩登游艇，他请梵克雅宝为其爱艇定制了一架模型。梵克雅宝的工匠用黄K金、银、碧玉、乌木、珐琅等珍稀材质细致地还原了这艘游艇的外观，配以碧玉雕琢成澎湃的波涛，再现了海上冒险的惊险刺激。而在游艇模型的烟囱上，还设计了一个电铃用以呼叫管家。这个构思巧妙的游艇“管家铃”现在成为了世家典藏中最引人注目的作品之一。

“灵动自然”汇聚了飞鸟、蝴蝶、花束、仙子等或具像化或风格化的设计灵感，表达了人们对大自然的欣赏与敬意。一枚1927年面世的天堂鸟胸针以铂金、缟玛瑙、钻石演绎了飞鸟展翅翱翔的绰约风姿，这也反映了当时十分流行的白钻珠宝设计美学。

高级珠宝总是与高定时装相伴相生，“邂逅优雅”正是品牌致敬巴黎“时尚之都”的单元。当时的上流社会，女士在参与社交活动中看表被认为有损优雅。因此，世家在1929年首次打造出隐秘式腕表的设计。而1953年面世的Bow隐秘腕表在继承了这一巧思之外，也借鉴了来自高定时装的灵感：表链由三圈黄K金蛇链组成，再搭配亮眼的双蝴蝶结设计，一个用以隐藏表盘，另一则作为搭扣，灵活多变的创意让人拍手叫绝。最后的“抽象艺境”单元主要关注20世纪不同时期的艺术风潮，呈现不同抽象和几何元素的意趣之作。

多年来，梵克雅宝一直通过追踪、搜集、拍卖，购藏品牌在不同年代制作的代表性定制珠宝，不遗余力地拓展自家典藏及资料库。“我们常说‘百年世家’，有一百年的历史，有在工艺和灵感上的积淀。但口说无凭，我们希望通过系统的收集，用扎实的方式让客人都能看到和体验到世家百年的实力。”梵克雅宝中国区董事总经理赖予欣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表示，通过这些形象的古董珠宝和历史档案，既可以触达新的客人，又承前启后，为未来的设计提供灵感的源泉。

采访当天，赖予欣就佩戴了一件梵克雅宝近年设计的飞鸟钻石吊坠，可以看出新款吊坠与展览中的古董天堂鸟胸针有着神韵和灵感上的借鉴。她对记者表示：“梵克雅宝的设计灵感来源是鉴古知今的，我们会一直从过去的作品中得到新的灵感，再去发展新的作品，形成更迭交替的过程。”

快时代的“慢”经营

据贝恩公司发布的《2021年秋季奢侈品调查报告》预测，2021年全球个人奢侈品销售额将同比增长29%，珠宝类将同比增长24%。主要的原因是无性别首饰的发展和电子商务的增长，而中国市场正是推动这一增长势头的主要因素。

历峰集团最新发布的财务数据也印证了这个猜测。截至2021年9月30日，历峰旗下包括卡地亚、梵克雅宝和布契拉提等品牌在内的珠宝部门销售额同比增长了67%至59.07亿欧元，经营利润同比增长109%至19.3亿欧元，经营利润率更是达到37.9%，创下历史新高。硬奢业务的领涨催促着历峰旗下的硬奢品牌们持续押注中国市场，加速推进数字化的业务。

梵克雅宝自进入中国内地市场以来，至今门店数量仍控制在20家左右。2021年3月，继卡地亚、万宝龙、积家等品牌之后，梵克雅宝正式入驻天猫开设旗舰店；7月，在深圳万象城开了第一家位于南方的旗舰店（其余两家旗舰店分别在北京和上海）。

相对于其他品牌，梵克雅宝不喜找流量明星代言，而是喜欢通过举办“展览”的低调方式来接触新的城市和新客。在这个眼球经济至上的时代，这些举措多少让它的知名度来得“慢了半拍”。对此，赖予欣表示：“相比于通过找流量明星一下子产生很大流量、很快地建立一批粉丝来说，确实梵克雅宝的节奏要来得慢。但是我们建立起的这种关系是真实的，是纯粹的珠宝跟每个人之间的联系。没有透过第三者而直接建立的关系，会长久。”此外她也强调，品牌开店速度缓慢，一方面是每一件高级珠宝都要通过人手制作，有产能上的限制；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每一家门店的品质和支持得到保证。

不期然的是，疫情的到来多少也“加速”了梵克雅宝开设天猫店的决定。事实上，历峰集团早在2010年就布局奢侈品电商，当年就以3.5亿欧元收购了奢侈品电商网站Net-a-Porter，但一直未作为核心业务来发展。后来在疫情影响下，电商渠道展示出强大的爆发力和重要性，许多奢侈品牌才纷纷转战线上。赖予欣说，梵克雅宝在四年前就开始发展电商业务。而在这次疫情中，他们发现中国的市场有很大的需求，但实体店设点难以做到全面覆盖和下沉，因此电商就成为了补足品牌线下店铺分布点不足的契机。

在经营线上业务时，赖予欣还有一个发现：目前，梵克雅宝在电商渠道获得的新客达到了九成以上。由于走进珠宝店可能会给人以距离感或心理负担，因此当可靠的电商渠道出现时，那些期待更舒适、更没有负担地购物的客人都纷纷转为线上购物。

她认为，线上线下是在满足不一样的顾客购物需求和体验，因此奢侈品牌电商也应尽量在两个不同特性的渠道上都做到极致。以线上平台为例，从商品陈列展示到把商品加入购物车，这个过程越顺利越好；而线上的顾客有问题需要找客服，客服应及时快速地回答并解决问题。她强调：“要把所有的体验环节都作为奢侈品购物服务的一环，做到最好。”

不变应万变

办展的时间刚好在一年的新旧之交，问起对来年的未知和风起云涌会有什么策略上的调整变化，赖予欣从容地回答“没有改变”。她说：“今天品牌不用明星代言，未来我们也不会用；现在我们做展览，来年我们还是会做，不过是在不同的城市、用不同的概念。我们只有在执行效果上会精益求精，但是在策略上是不会有改变的，这是我们一直秉持的方式。”

而对于新一年的计划，她表示希望2022年能够到中国更多的城市开办珠宝展，并且持续稳健地开设线下店铺。此外，赖予欣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独家透露，2022年梵克雅宝将在上海成立一个珠宝艺术中心，作为海外第三家的永久分部。据了解，梵克雅宝支持开创的L’ECOLE珠宝艺术中心目前在全球仅设有法国巴黎和中国香港两个永久分部，面向全球受众分享稀有宝石和珠宝的知识。她说：“一个人要拥有珠宝可能会有经济条件的限制，但是去欣赏珠宝并且从中得到启发，是3岁到99岁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权利。所以我们希望通过办珠宝艺术中心，向大众普及和推广珠宝艺术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