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实融合系列报道③丨远程办公是大势所趋吗？尚不具有普遍适用性，心理健康问题值得关注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白杨 北京报道

编者按：数字化改造、重塑、提升传统产业、实体企业，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这一过程几乎贯穿于各行各业。

我们相信，“数实融合”模式，将是先进技术赋能实体产业的必由之路，也是新型实体经济发展的磅礴力量。

21世纪经济报道产经团队将推出“数实融合”系列报道。此为第三篇。

今年2月，携程集团正式宣布在全公司推行混合办公制度，成为国内首家把远程办公作为常态化办公方式的互联网公司。根据携程的规定，每周有1-2天，符合条件的员工可自行选择办公地点办公。

事实上，过去两年，有越来越多的人都或多或少体验过远程办公。腾讯研究院近日发布的《2022 T-ask远程办公大调查》报告显示，超过69%的被调研者有过远程办公经历，与现场办公对比，多数人觉得工作效率方面没什么变化，但投入到工作上的时间更多了，工作压力更小了。

而不用通勤，是最多人（70.6%）认同的远程办公的有利因素。同时，“远程办公环境更加自由，也更加舒适”以及“工作时间更灵活自由，能够合理安排”也是许多人的选择。

从调研结果来看，超过7成人不排斥远程办公，并且有39.9%的被调研者认为远程办公是大势所趋。

但是，有不少人也认为，远程办公还存在许多问题，比如“工作与生活的界限模糊”“与同事沟通不便”以及“自我管理不够好，容易浪费时间”等等。这些问题的存在，对公司管理制度和个人自我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远程办公不能一蹴而就

优客工场创始人、董事长毛大庆认为，远程办公向管理者提出了四大新能力要求：一是新的绩效管理能力；二是充分放权灵活管理的能力；三是让员工充分感觉到企业的归属感和文化的能力；四是用好AI管理工具的能力。

在毛大庆看来，携程的灵活办公模式并不具有普遍的适用性，以当下的办公技术发展程度看，绝大多数公司仍需要设置办公室。

《经济学人·商论》执行总编辑吴晨则认为，远程办公仍存在诸多挑战。如工作沟通效率下降，“线下的碰撞、相互沟通，会产生未知的火花，而远程办公下则是每个人独立作战”。同时，管理者与员工对远程办公的态度差异、新人融入企业组织更为困难等，也都是远程办公需要克服的问题。

对此，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研究院总顾问杨健认为，目前远程办公沟通相比现场办公缺乏的“临场感”，这可能是未来远程办公追求方向之一。所以，远程办公不能一蹴而就，要先关注底层条件是否已经发展成熟，再去讨论远程办公是不是工作制度的未来。

心理健康问题值得关注

而除了办公效率之外，远程办公因在场感缺失进一步引发的工作者心理以及情绪问题，也值得关注。

简单心理副总裁、心理咨询师陈曦提出，个体从最初接触到接受远程办公大致会经历三个心理阶段，即产生新奇与期待的兴奋期、逐渐出现焦躁和烦闷的黏腻期、改变与改善的重建期。

长期的居家办公，会导致工作与生活空间与时间的边界消失，原先作息规律的生活方式可能会被打乱，同时也会产生诸多心理问题、社会问题、家庭关系问题等。

对此，心理学者采铜认为，远程办公对工作者的自驱、自律提出了更高要求，在实践中，工作者需要提升自主感、胜任感、连接感，来获得更强的内在动力，而管理者也应当尽可能地创造连接的机会，多使用线下会面、视频会议等方式，加强情感沟通。同时，管理者也应多关注成果而非在线时长，优化考核方式，以及对新成员的吸纳和培养。

虽然无法替代现场办公，但从行业趋势来看，远程办公很可能会与现场办公模式并存，成为人们未来主要的工作模式之一。杨健表示，远程办公将不仅仅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工作范式的全方位变革，需要及时转变观念，积极推进应用层面、工作制度层面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