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第二工厂”和“工业垃圾”之后：特斯拉持续加码柏林工厂

21世纪经济报道特约记者 钱伯彦 慕尼黑报道

继路透社率先披露特斯拉计划在上海设立第二超级工厂之后，虽然特斯拉官方尚未对此报道予以确认，但在欧亚大陆的另一端，特斯拉已经确认于当地时间5月5日向柏林当地机构提交了新一份的工业土地购买申请，以加大公司在欧洲电动汽车市场的竞争优势。

特斯拉四处买地

根据德国柏林和勃兰登堡州立电台从当地管理机构获得的购地申请显示，特斯拉已经正式提交了购买毗邻柏林超级工厂的100公顷工业用地的申购。

在特斯拉目前运营的超级工厂之中，今年3月末方才投入运营的柏林工厂占地300公顷，仅次于4月8日投入运营的得州奥斯汀工厂（占地830公顷），大于被视为特斯拉全球生产枢纽的上海工厂（占地80公顷）。

若将占地相当于140个足球场大小的新置土地合并计算，特斯拉柏林工厂的占地面积将达到上海工厂现有规模的五倍。

特斯拉得州工厂和柏林工厂为目前特斯拉面积最大的厂区。图源：electrek

由于该片土地归当地政府所有，预计特斯拉能够以较低的价格成交。虽然目前当地政府拒绝公开地价，但根据此前地块的成交价格计算，特斯拉需要大致为此支付1300万欧元。

根据特斯拉2020年对于柏林工厂的规划和定位显示，柏林工厂需要担负起整个欧洲市场零部件转运以及整车销售出发点的角色。考虑到目前规划的50万辆的年产能以及动力电池工厂仅占到了现有厂区面积的一半，特斯拉此次新购置的100公顷土地预计将主要用作仓储面积以及用于建设转运火车站。

图源：OpenStreetMaps S.Bernert

与此前特斯拉建设柏林工厂时屡次遭到环境保护机构就水资源问题的责难类似，紧邻工厂的该地块同样受到相关机构的限制，预计特斯拉最快亦需要到2023年6月方能开始该地块上的设置建设。

除了在柏林购地之外，根据《上海证券报》5月4日的相关报道，上海临港先进制造片区K02规划草图于今年1月末已进行了地块调整，其中超大地块K02-08，占地面积70.6公顷，规划为工业用地。由于该地块紧邻上海工厂，约71公顷的面积亦与上海工厂80公顷的面积相近，因此被多方解读为上海“第二工厂”的选地。

不过，特斯拉官方仍未就地块或上海第二工厂予以肯定。而此前《新京报》亦报道，上海浦东新区泥城镇某地块的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公告，该地的土地准入产业类似为新能源车整车制造，且位于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二期附近。但最终该地块的交易信息未有下文。

产能爬坡困难与质量瑕疵

支撑特斯拉在全球范围内购买土地的最大动力，无疑是特斯拉节节攀升的销量。

4月21日，特斯拉公布的一季度财报显示，该季度总收入同比增长81%，达187.56亿美元；一季度交付新车31万辆，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68%。

具体到柏林工厂辐射的欧盟市场，特斯拉的强势地位更加明显。仅仅在3月，特斯拉在欧盟27国的单月销量就高达2.3万辆（Model 3）及1.9万辆（Model Y），不仅牢牢占据着欧洲市场新能源汽车销量榜的首位，即便在全系列销量榜上Model 3和Model Y也分别为第一和第三位，甚至超过了大众高尔夫的1.68万辆。

不过，与特斯拉在欧洲高歌猛进相对的，则是特斯拉柏林工厂在产能爬坡阶段同样面临着量产质量不过关以及产能爬坡速度过慢的老毛病。

虽然柏林工厂的规划年产能高达50万辆，但是直到4月上旬，该工厂每周下线的Model Y仅为350辆，截至5月上旬特斯拉的周产能依然在1000辆左右徘徊。根据德国《汽车周刊》援引内部员工的报道，柏林工厂最快也只能自6月起开始两班倒的生产节奏，而整个2022年的年产量预计仅为3万辆。

限制柏林工厂产能爬坡的首要因素仍然是合格工人的缺乏。当地劳动局的数据显示，特斯拉工厂目前仅雇佣有3000余名员工，距离全产能时规划的12000名员工相去甚远。

此外，虽然柏林工厂将4680电芯、CTC技术（Cell to Chassis）和一体化压铸技术作为宣传的噱头。但是截至目前，特斯拉全球范围内仅有投产一个月的得州奥斯汀工厂能够生产4680电芯，而柏林工厂目前仍依赖上海工厂出口的2170电芯。预计柏林工厂需要等到6月或今年秋季，方能独立生产Model Y高性能版所需的4680电芯。

另一方面，随着柏林工厂开始缓慢地产能爬坡以及新车的陆续交付，此前关于德国产特斯拉质量优秀的赞美也被击了个粉碎。

之前3月22日马斯克亲临的柏林工厂剪彩仪式上，马斯克亲手向首批欧洲用户交付了30辆Model Y。彼时该批次质量毫无瑕疵的Model Y被外界解读为特斯拉已经吸取了教训，并成功避免了弗里蒙特和上海工厂投产之初质量欠佳的前车之鉴。

然而自4月起，德国以及奥地利的特斯拉新车主连续发现多辆德版Model 3和Model Y存在接缝缝隙过大、油漆喷涂不均匀、油漆存在刮痕等质量问题。

根据部分欧洲用户的反馈，问题车辆尤其集中在3月31日的批次，并被怀疑是特斯拉方面希望在第一季度结束之前赶工刷交付数据的结果。此外，根据德国媒体teslamag的报道，今年3月底剪彩仪式交付的Model Y虽然顶着量产版的名头，但事实上所有车辆均由产线工人人工返工。

即便是马斯克本人，也在去年年初与YouTube大佬Sandy Munro的访谈节目中坦诚，对于完美主义者而言，应当在预量产开始之前订购或者产能爬坡完成之后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