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人大代表贾西贝：释放数据要素价值，助力城市高质量发展丨聚焦深圳两会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 林典驰 拍摄陈思琦 剪辑曾婷芳 实习生马婉婷 深圳报道

2月16日，深圳市七届人大四次会议完成各项议程，胜利闭幕。

深圳市人大代表、深圳市华傲数据技术有限公司CEO贾西贝在会议期间，接受了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的专访。

作为经济和科技口的人大代表，贾西贝今年更关注的是数据要素在城市高质量发展和优化数字营商环境的作用，以及ChatGPT类等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的产业化和落地场景。他认为，营商环境应推进数字化，推进服务算法化。后端的数据换人、算法换人，形成透明、可预期、稳定、公平的企业服务、人才服务，节省后端办理的人力消耗，使营商环境中与企业、人才打交道的前端服务获得充足人手和精力，从而让营商环境前端有温度，后端有透明度。

以下为采访实录：

南方财经：2月14日上午，深圳市第七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开幕，今年你提出了哪些建议呢？

贾西贝：今年的建议主要是关于发挥数据要素作用，优化数字营商环境，包括营商环境数字化，推进政策算法化，让政策找企业、找人才等；其次是在市区两级建立常态化数据运营机制和运营场所等，形成市区两级的数据运营工作分工。

南方财经：你认为深圳或是站在整个广东的角度，应该怎样开展数字营商环境建设，当前又面临着哪些不足，应该如何改进？

贾西贝：营商环境建设要推进服务算法化，让营商环境前端有温度，后端有透明度。政府对企业的政策支持、资金支持以及各项事务审批，大众担心的是规则不透明。我认为最好的透明度是机器换人，做审批的机器人按规则来，机器“不讲人情”，这就会建立起来企业家和人才对城市的营商环境的信心。

在这方面，深圳先试先行，比如，无人干预自动审批，就是典型的算法换人。通过后端的数据换人、算法换人，形成透明、可预期、稳定、公平的企业服务、人才服务，建立起营商环境的透明度。

然而我认为前端服务环节还是需要人的参与，让服务更有温度。例如，群众在与客服沟通的时候不知道是真人还是机器人，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接人工，一个问题绕来绕去的，相反真人参与则可以有效解决实际问题。机器人充当客服，看似节省人力，实际上有时候起反作用。

另一个方面是普惠。相关政策如果没有透明规则可执行，那是有选择性的普惠，容易引起误解。只有算法才能不知疲倦和一视同仁，可以24小时服务，服务1万人，本质上和服务一个人没有多大区别。而如果是真人服务1万人，可能就需要1万个服务者。

如果政策不能一视同仁、普惠均等，谁能享受好服务，谁能享受坏服务，缺乏透明规则，大家就会高度质疑。

第三个方面是主动。深圳各个区都有一些实践，在龙华区叫免申即享，在罗湖区叫反向办。我建议推进政策算法化，让政策找企业、找人才：基于深圳营商的一站式政策发布平台，积累形成政策库，充分运用类似ChatGPT的自然语言处理、深度学习算法及大模型等相关技术，对政策库中的政策进行规则化、算法化，让隐性规则、潜规则变成显性规则。

比如，某些企业今年获得了高新技术企业，所需的材料在龙华区法人库、企业库里十分完备，数据库自动把材料归集、整理好，无人干预，并完成自动审批。再由专人通知企业，告知已满足高新技术企业的资格，审批已完成，只需提交银行账户，就可以领取补贴，变被动为主动。

南方财经：数据可以在城市高质量发展中扮演怎样的角色？怎样更好运用数据服务城市高质量发展？

贾西贝：城市高质量发展需要高质量数据，数据流动在城市里，在政府之间是通过共享交换平台流动的。数据的共享、交换、开放的通道，就相当于污水处理的地下管网。

城市数据是像水一样在城市里流动，是城市公共服务的一部分。城市需要统一供数，形成面向未来的城市公共服务，帮助城市拥有更好的数据要素。

数据清洗在没有拟定清洗标准的时候，会出现多种矛盾。例如，甲清洗的数据和乙清洗的数据不一样，这叫因人而异；A公司清洗的数据和B公司清洗的数据也不一样，这叫因机构而异;3年前清洗的数据和现在清洗的数据不一样，这叫因时而异;宝安区清洗的数据和福田区清洗的数据不一样，这叫因地而异;为平安城市清洗的数据和智慧医疗清洗的数据不一样，这叫因目标而异。

业务在信息化应用项目中进行，随机性大，往往是一次性的，缺乏持续性和连续性，难以支撑数据要素在城市中稳定、持续、常态化发挥作用。

这就需要在市区两级建立常态化数据运营机制，在市区两级的数据管理中心中设置常态化数据运营场所，常态化数据运营经费，以及常态化数据运营队伍，形成市区两级的数据运营工作分工。

通过数据运营工作的协同，形成一体化政务大数据体系，避免信息化项目重建设、轻运营、作用发挥不充分的弊端，实现城市公共数据持续统一供数。

南方财经：您如何看待ChatGPT等一类大模型的兴起，从华傲数据所在行业来看，又会有那些潜在应用场景？

贾西贝：从华傲所在的领域来看，我认为ChatGPT这一类人工智能（AIGC）技术最适合用来写标准化报告、格式文。

现在给政府的反馈、投诉、建议，来源渠道非常多，比如群众经常会在微博上@政府某个部门，或是论坛上、政府的各个网站上留言反馈，或者打电话、写邮件、发微信等渠道反映问题。

政府为了掌握目前老百姓反映的问题，对意见进行分类、统计，并整理成报告分析，一天或是一周集成一个报告。

“民有何呼”每一天看起来都是汪洋大海，分类统计犹如大海捞针。在这方面，华傲已经开始利用算法形成文本报告，而且速度比人快得多。统计人员统计时间长了也会犯困，找几个人熬夜整理，看完信息才能写模块；而用算法写报告，既不知疲倦，又能保证给每个信息都看一遍，过目不忘。所以它比人写得更全，比人写得更快，比人写得更好，还比人写得更准。

ChatGPT中文名为生成式的预训练转换器，当然它是一个大模型转换器，所以又翻译成生成式预训练大模型。这个模型还会发展到上万亿的参数，为了把多参数模型训练出来，需要强大的算力和数据。

华傲数据已经在龙华区、福田区，实战使用写报告技术，其实它还不是大模型，算力仍制约模型发展。我刚才讲写报告，在政府里面就是应用场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应用场景，比如法院判决文书写报告，政府沟通的报告，公共事务得发文，用大模型能减少的大量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