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国务资政尚达曼：长期宽松货币政策会有后果，绿色转型和老龄化需财政加大投入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周潇枭 北京报道 3月26日，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3年年会”在京举行。

新加坡国务资政、新加坡金融管理局主席、G30理事会主席尚达曼在年会上发表演讲，指出各方需要认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面对当前外部冲击和危机成为常态，各国都应该保持开放合作。中国和美国之间应管理好经济上的竞争，并加强在其他方面的合作，这需要战略雄心和政治智慧，不仅对中美两国很重要，对全世界也非常重要。

（论坛官方供图）

尚达曼表示，当前需要认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第一，发达国家长时间维持宽松货币政策是很大的错误。第二，危机和破坏意境成为全球经济很重要的特征，比如三年疫情大流行、经济金融危机、气候变化等。第三，全球转型的力量在集聚，比如生物多样性的丧失、水资源匮乏、人口结构的快速变化等。

尚达曼表示，外部冲击已经成为当前时代的常态，对于危机频发的现状我们要更好地未雨绸缪。当前对周期宏观经济政策关注太多，对这些真正的危机和破坏反而准备不足。包括疫情、地缘政治、生态环境变化带来的各种不稳定性，是政府广义政策去应对的核心挑战。

尚达曼指出，货币政策维持宽松的时间太长，是有后果的。宽松货币政策在退出过程中，已经出现一些不稳定的迹象。旧的商业模式建立在零利率或低利率的基础上，现在要从这里退出会带来阵痛。要对货币政策能取得什么成效有理性判断，未来应加大对供给侧的关注，这需要财政政策加大投入。像绿色转型、疫情应对、老龄化等需要财政加大投入力度，来推动收入和生产力提升。

尚达曼表示，财政政策要在这些方面加大投入。比如，要推动绿色经济转型，需要财政政策给予激励，鼓励相关绿色技术创新。比如，当全球经历严重疫情后，大家似乎又回到老样子，在公共医疗卫生方面的投入依然不够，并没有为下一场疫情做好准备。再比如，在老龄化的背景下，需要加大对一个人不同人生阶段的教育投入，应该推行全生命周期的教育，这需要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合作，需要人与人之间的合作。老龄化不是一个悲观社会，每个人的人生是不受限的，需要把大家的潜力激发出来，并推动保持较高的劳动参与率，鼓励老年群体积极参与进来。

尚达曼表示，当前全球工业生产在逐渐恢复，但是一些产业保护主义其实会造成全球经济的分裂，会陷入不同集团的斗争，所以仍然要呼吁保持全球经济的开放。在鼓励工业创新的过程中，必须要有更多想象力，开放的全球经济对每个国家都是有好处的。当前，如何管理中美关系的紧张，对全球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命题。在应对包括水危机、生物多样性丧失、气候危机、超级恐怖主义、核扩散等挑战面前，需要大国加强合作来应对。

“未来有很多风险，对于我们小国来说，需要稳定和平的环境。当前不仅要关注需求端，更要关注供给侧。很多危机危及到人类生存，需要各个国家保持开放和合作”，尚达曼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