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C肿瘤周｜消除宫颈癌：应重视农村地区HPV疫苗普及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魏笑 深圳报道

2023年4月15-21日是第29个全国肿瘤防治宣传周，今年宣传周主题是“癌症防治 全面行动——全人群 全周期 全社会”。

作为经中央批准成立的全国第一家全媒体集团，此次宣传周期间，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旗下《21世纪经济报道》、21世纪新健康研究院特别策划推出“癌症防治 全面行动——21CC 2023全国肿瘤防治宣传周系列直播”活动。

宫颈癌是目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通过接种疫苗预防的癌症。因此，接种HPV疫苗意义重大，但我国目前要实现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到2030年90%的9-14岁女童在15岁前完成全程HPV疫苗接种”的目标仍然面临挑战。

我国HPV疫苗在女大学生中的覆盖率约为3.09%；完整3剂HPV疫苗的覆盖率为0.73%。此外，在城市尚一苗难求的情况下，农村女性接种疫苗更加困难。

在21CC全国肿瘤防治宣传周“消除宫颈癌”圆桌论坛直播活动中，沃森生物副总裁及其子公司泽润生物总裁章建康表示，与其排队等待接种九价宫颈癌疫苗，建议尽快接种两价宫颈癌疫苗。WHO在宫颈癌立场文件中已明确表示，目前获得上市许可的二价、四价和九价宫颈癌疫苗都具有极高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此外，我国疫苗企业众多，生产能力强，具有供应全球的潜能，但先决条件是要通过WHO预认证，只有通过预认证才能纳入到GAVI采购体系。

疫苗的成功可助力消除宫颈癌

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乔友林介绍，HPV病毒在体内长持续感染，3~5年后才会慢慢发生病变，因此宫颈癌防治是长期性的。

为消除宫颈癌，2020年11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全球战略”给各国消除宫颈癌的最低目标是，每年每10万名妇女发病人数在4人以下。

为实现这一目标，每个国家都必须达到并保持三个关键目标，即到2030年，90%的9-14岁女童在15岁前完成全程HPV疫苗接种；70%的女性在35岁和45岁各接受一次高质量的筛查；90%的确诊宫颈疾病女性接受治疗。

世卫组织强调，每个国家都应在2030年之前实现“90-70-90”目标，以便能够在接下来一个世纪里消除宫颈癌。

“然而目前中国宫颈癌发病率大概是11/10万，距离4/10万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据我们团队推测模型，可能要到2049年才真正能够达到4/10万以下的终极目标。”乔友林称。

尽早接种HPV疫苗意义重大。2021年11月3日，国际顶尖医学期刊《柳叶刀》发表了一篇研究论文，该研究比较了2008年英国开始免费接种HPV疫苗计划之前和之后的宫颈癌及癌前病变的发病率，研究发现，尤其是在那些年轻女性中，HPV疫苗接种导致宫颈癌和癌前病变的发病率急剧下降。

研究团队评估了2006年1月1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间居住在英格兰的20-64岁女性的宫颈癌和宫颈癌前病变的诊断数据。与未接种HPV疫苗的参考队列相比，在12-13岁时接种疫苗的人宫颈癌发病率降低了87%，在14-16岁时接种的降低了62%，在16-18岁时接种的降低了34%。

研究团队表示，在英国开展HPV疫苗免费接种计划后，年轻女性的宫颈癌和宫颈癌前病变的发病率显著下降，尤其是在12-13岁时接种疫苗的女性。HPV疫苗免费接种计划几乎消除了1995年9月1日以后出生的女性的宫颈癌。

这些研究结果表明了广泛接种HPV疫苗的益处，但即使在英国这样可以免费接种HPV疫苗的发达国家，接种率也仍未达到WHO设定的15岁女孩接种率90%的目标。这也说明了广泛接种HPV疫苗、彻底消灭宫颈癌这一目标仍然面临挑战。

应提高农村地区覆盖率

WHO明确表示，9~14岁女童是疫苗接种最需要关注的人群。但目前的现状是，职业女性是接种宫颈癌疫苗的活跃群体。

章建康表示，接种年龄一定要前移，在性活跃前进行疫苗接种是最佳选择。“应在最主要人群，即9~14岁女孩的免疫接种覆盖率获得保证后，再着力推广次要目标人群，即14岁以上女孩、男童、成年男性等进行接种。”

此外，应更加重视农村女童的疫苗接种。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疫苗价格、供应及群众疫苗接种意识不足、疫苗犹豫等原因，中国女性的HPV疫苗接种率低，9-14周岁女孩接种率更是不足1%，在城市尚一苗难求的情况下，农村女性接种疫苗更加困难。

因此，宣传教育非常重要。“对于农村女孩而言，应对其家长或者监护人进行科普宣传教育，使他们了解HPV病毒的危害性和接种疫苗的重要性。”

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院长徐丛剑曾表示，推广HPV疫苗工作的着力点应当放在边远农村地区。一是因为相较城市地区而言，农村地区的宫颈癌发病率更高。

二是由于农村群众的健康意识较为淡薄，不习惯主动进行两癌筛查，许多患者一经发现就已是晚期，治疗难度很大。

第三，农村群众的经济条件有限，如果不组织免费接种，很难有效提升接种率；而在大城市，即使自费，女性接种意愿也在逐渐高涨。

章建康进一步表示，与其排队等待接种九价宫颈癌疫苗，建议尽快接种两价宫颈癌疫苗。WHO在宫颈癌立场文件中已明确表示，目前获得上市许可的二价、四价和九价宫颈癌疫苗都具有极高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疫苗企业应承担社会责任，走好国际化道路

今年年初，国家10部门出台的关于“加速消除宫颈癌行动计划（2023-2030）”文件吹响了我国消除宫颈癌的进军号。

章建康介绍，疫苗企业具有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以沃森生物为例，其主要是从宫颈癌疫苗的开发、生产供应、宣传教育等方面为全球健康作贡献。

研发方面，二价HPV疫苗沃泽惠在2005年就开始立项，经过17年，终于在2002年获批上市；生产方面，目前在云南省玉溪市高新技术工业开发区建立了现代化的宫颈癌疫苗生产基地，能够保证生产安全和有效的疫苗，并能持续供应，年产能可达1500-3000万剂。

自2022年3月22日获批上市，目前已有48批疫苗获得批签发，获得中检学院的批签发数近900万剂。

此外，“疫苗上市”不等于“疫苗接种”。章建康表示，作为疫苗企业，我们的社会职责不但是生产出安全有效的疫苗，同时也应该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与政府、科学界和媒体等机构合作，加强宣传教育，主动承担起教育推广疫苗接种的社会责任。

为此，沃森生物向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捐款了300万元，联合开展名为“玫瑰行动”的青春期健康教育公益项目，加强青春期少女及家庭宫颈癌的健康知识教育；其还与国内领先的大健康科普平台南方健康开展科普项目合作，在各大自媒体平台宣传宫颈癌防控知识。

针对全球健康，疫苗企业也应承担社会责任。章建康介绍，沃森生物董事长李云春受全球疫苗联盟GAVI的邀请，作为中国企业家代表参加2020年6月4日举行的全球疫苗峰会视频会议，会上李云春代表沃森生物和泽润生物承诺，分配我们一半以上的产能，供应给GAVI市场，为全球欠发达地区的9~14岁女童宫颈癌的防控，作出中国疫苗企业应有的贡献。

“但并不是每个国家有能力生产疫苗，也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能力监管疫苗质量，所以一些欠发达国家通过GAVI进行采购，把符合世卫预认证的疫苗纳入到GAVI疫苗接种项目中，可有效助力疫苗供应到欠发达地区和国家。”章建康称。

我国疫苗企业众多，生产能力强，具有供应全球的潜能，但先决条件是要通过预认证，只有通过预认证才能纳入到GAVI采购体系。“目前我们正力争2024年获得世卫组织对我们宫颈癌疫苗的预认证，希望能纳入联合国采购目录。”

如何实现我国疫苗国际化？章建康表示，通过世卫预认证是我国疫苗企业出海的切实可行的道路，这样可以培养企业内部的国际化人才，建立知识库，最终为我国疫苗走向世界做好储备。而不应在现阶段就强调要进入欧美国家。

总指导：虞伟 于晓娜

策划统筹：朱萍

执行推进：朱萍、武瑛港、徐旭、陈红霞、季媛媛、唐唯珂、魏笑、林昀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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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冯荻庚

审校：强燕

制作播出: 罗晶晶 王学权 杨慧嫦 张迎

出品：21世纪经济报道、21世纪新健康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