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中国:90亿人次的迁徙,意味着什么?

21世纪经济报道 黄欣然,黎旭廷
2024-02-28 05:00

今年春节,你是否切身感受到了热辣滚烫的人流量?

据交通运输部预测,2024年春运期间全社会跨区域人员流动量将达90亿人次,是此前峰值的2.5倍,创下历史新高,比全球人口80亿人还多。

如此庞大的流动规模是如何形成的?21数据新闻实验室梳理多方数据,试图勾勒出一个由滚滚人流交织而成的“流动中国”,寻找其蕴含的经济新动能与趋势。

(点击查看高清大图)

从出行结构看,人们的流动方式正在发生根本性转变。

2024年春运规模会远超历史纪录,除了因为人们的出行需求集中释放,还有一大原因在于统计口径增加了普通国省道小客车人员出行量。交通运输部科学研究院指出,如此调整是因为公众出行习惯发生了结构性变化。和2019年相比,春运自驾出行占比从65%左右提高到今年的80%,而公路、铁路、民航、水路等营业性客运量占比仅为两成。虽然全国铁路单日旅客发送量连创新高,但其在全社会人员流动量中占比还不足6%。客运汽车与轮船出行量大减,以往的“摩托大军”也在逐渐消失。

从出行目的来看,旅游需求激增且趋于多元化。

百度地图迁徙大数据显示,与往年相比,今年正月初一至正月初五间出现明显迁徙高峰,节前返乡高峰的迁徙规模甚至不如往年,这都意味着今年春节假期旅游人次极有可能大幅增加。文旅部数据亦可佐证,2024年春节假期国内旅游出行4.74亿人次,同比增长34.3%,游客出游总花费达6326.87亿元,人均出游花费有所提升。

对此,《城市战争》创始人、城市研究专家孙不熟告诉21数据新闻实验室,旅游正成为许多人的“刚性需求”,“人们消费观念发生变化,更乐于消费,通过旅行来获得自由感”。

不只量的增长,旅游业还发生了质的变化,出行距离显著延长,“南北互换”趋势明显。哈尔滨等东北城市旅游热度大增,更多小城及县域迎来文旅机遇。据携程及美团数据,春节期间,云南腾冲等小众城市的旅游热度上升,县域消费体量增长。

从热门迁徙路线来看,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刷屏”。

据百度地图,今年春节前流动高峰日中,全国每100个流动的人,便有21人从广东出行。高德地图《中国主要城市迁徙意愿排行榜》也显示,假期热门迁徙路线大多集中在粤港澳大湾区,少量位于长三角、京津冀、成渝城市群。在返程高峰期的正月初六,广州、深圳、东莞这三个大湾区城市集体占据前三,显示着湾区强大的人口虹吸力。

从跨境流动来看,“走出去”与“走进来”双双回温,中外游客正在“双向奔赴”。

国家移民管理局数据显示,2024年春节假期,中国边检机关共保障1351.7万人次中外人员出入境,恢复至2019年春节同期的近九成。

一方面,是“走出去”。飞猪平台出境游预订量比去年同期大增近10倍,排名前三十的海外目的地中,春节假期预订量超越2019年同期的已过半。

另一方面,是“走进来”。随着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进程加快、国际航班加速恢复,港澳台及东南亚入境游复苏显著,临近的多个珠三角城市接待入境游客量为全国最高。携程指出,以春节为起点,出入境旅游将驶入复苏快车道,出入境旅游供应链也将加快修复。

孙不熟告诉记者,这一系列的流动将带来“与人打交道的行业”的繁荣。“网络科学中有句话叫,节点之间的联系比节点本身更重要。只要人的流动、钱的流动、生产要素的流动更加充分,那么经济一定不会差的。”

策划:丁青云

内容统筹:谭婷

21数据新闻实验室研究员:黄欣然

编辑:谢珍

设计指导:林军明

可视化设计:黎旭廷

(作者:黄欣然,黎旭廷 编辑:谢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