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卓皙雯 郭晓洁 广州报道
研究团队:马嘉璐 徐小琼 卓皙雯 陈璐 尤一炜(排名不分先后)
当前,数据跨境流动的需求正在不断增长。为进一步规范和促进数据依法有序自由流动,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于2024年3月22日公布《促进和规范数据跨境流动规定》(以下简称《新规》),各省市也陆续发布了与本地实际相结合的数据跨境相关落地政策。在实践中,数据跨境管理是寻找政策平衡点的一个复杂过程,涉及了数据安全、个人隐私保护、经济发展需求以及国际合作等多个方面的考量。
目前各地数据跨境落地的政策环境究竟是怎么样的?企业实务人员对此有哪些感知?近日,南方财经数据要素研究团队出品《新规后数据跨境落地现状调研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多维度分析新规出台后至8月31日期间全国及各省市公布的47份涉数据跨境相关政策法规文件,汇总整理出“数据出境红绿灯”,并逐一拨打除港澳台外28个省(市)网信部门的公开电话,结合网络公开信息检索及问卷访谈,以期获得当前数据跨境落地现状的真实反馈。
《报告》研究发现,发布涉数据跨境政策的地区多集中在中东部及南部沿海地区,政策方向高度集中于商贸流通领域;成功落地数据跨境案例的企业多分布于交通运输、信息软件、工业制造等行业;当前企业人员对数据出境路径认知不足,多数受访者对数据如何出境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完全不了解”。
此外,《报告》还结合南财集团最新服务落地的涉及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订立及备案的真实案例,探讨数据跨境在实务中可能会遇到的难点与解决方案。案例相关背景情况请详询:《新规实施后,全国第一例ESG类数据跨境交易落地广州南沙》《广州南沙落地新规后全国首例ESG类跨境数据交易,数据跨境服务链如何跑通?》《数据经纪人参与新规后全国第一例ESG类跨境数据交易落地服务, 扮演什么角色?起什么作用?》。
政策发布集中在沿海地区,六成文件提出实质性措施
自新规出台至8月31日期间,全国及各省市共公布47份涉数据跨境相关政策法规文件。除国家层面出台了9项涉数据跨境政策文件外,从地区维度看,发布涉数据跨境政策的地区多集中在中东部及南部沿海地区,如北京、广东、浙江、福建、海南、湖南等。这些地区对外贸易较为活跃,对数据跨境流动的需求更为迫切,在数据跨境流动管理方面具有更强的创新动力。从行业来看,政策关注点高度聚焦于商贸流通领域,多地提出科技创新、营商环境优化、外资引进与服务提升、数字经济与跨境电商发展等综合举措。对于数据跨境企业而言,这意味着在数字贸易、技术贸易、对外文化贸易方面能有更广阔的参与空间。一些数据跨境需求较大的产业,如生物医药产业,获得了一定的政策倾斜。
南财数据统计分析自各政府官网,截至2024年8月31日
在新规后发布的涉数据跨境政策中,不同性质的政策文件对于数据跨境的管理颗粒度也有所不同。部分政策文件侧重于给出方向性指导;部分政策文件则侧重于执行落地,会提出更为具体的实质性措施,明确定义数据跨境流动的实际场景要求,并提出监管措施和激励措施,来推动数据跨境的规范化管理。南财数据统计发现,这类提及实质性措施的政策文件数量占到总数的60%。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各地探索数据跨境的重要“根据地”。新规后发布的涉数据跨境政策中,“支持自贸试验区促进数据跨境流通”被频频提及,“数据清单”“分类分级”“数据目录”“服务中心”“管理机制”“便利化试点”等成为关键词。北京自贸试验区落地的案例成果较多,走在全国前列。
“红绿灯”指示不同数据出境方式,多数企业受访者认知不足
新规的出台促进形成了申报数据出境安全评估、订立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或通过个人信息保护认证、数据豁免出境三大路径。具体该选择哪种出境路径,成为企业关注的热点问题。结合国家相关部门出台的多份标准文件,南财数据团队汇总了“数据出境红绿灯”,以此来指示不同数据处理者、不同数据出境场景,各应该采用哪种数据出境方式。
新规之后,各省(市)通过数据出境安全评估或个人信息标准合同备案方式落地的实际案例数量有多少?结合电话调研结果及网络公开信息检索,据不完全统计,截至8月10日,公众可知的落地数据跨境案例数量排在前列的省(市)有北京、广东、广西、重庆、云南、江苏、浙江等。(为确保合规,本报告图表中只显示比例,不显示具体数量)从行业来看,落地数据跨境案例的企业多分布于交通运输、信息软件、工业制造等行业,其次涉及商贸流通、生物医药、财税金融等行业。
公众可知的数据出境成功落地案例分布地区。南财数据统计分析自电话调研结果及公开信息检索,截至2024年8月10日
企业对数据跨境的规则体系认知如何?南财数据团队通过问卷对企业实务人员进行访谈。有50%的受访者来自于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其余受访者来自于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金融保险业、教育以及综合类企业。
对于当前的“红绿灯”体系,50%的受访者表示均没有听说过,体现出对数据出境路径认知不足。60%以上的受访者表示不知道这些数据出境方式分别应该向哪些机构申请办理,80%的受访者表示完全不了解需要准备哪些材料。只有16%的受访者了解数据出境的申请办理程序,表示对受理机构、流程时间以及许可有效期“非常清楚”。
南财数据统计分析自问卷访谈,截至2024年8月31日
“国外数据要素市场已经‘变天了’,原本拱手让出的市场,想再抢回来会更难。”有受访者向南财数据团队表示,在确保商业秘密受到保护的情况下,可以先推动部分数据如企业信用数据的对外开放。一方面,企业信用数据能体现我国企业透明度的提升,进而提升外资对国内市场的信心;企业信用数据开放有利于促进国家间的数据相互开放,帮助国内企业更好地了解海外市场情况,提高风控能力。
数据跨境的路径选择以数据分级分类为基础,企业在选择数据出境路径、高效办理申请流程等方面面临着一些实操难题。南财数据团队于近期辅导某金融公司完成了一起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订立及备案,帮助该公司顺利与香港合作方完成该ESG类数据的跨境交易。结合该案例,《报告》探讨分析了一些典型难点,包括:收集使用已公开的个人信息,是否需要获得个人的同意?数据跨境交易的复杂度如何?如何搭建工作小组?更多研究内容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详见南方财经数据要素研究团队出品的《新规后数据跨境落地现状调研报告》。
(作者:马嘉璐,徐小琼,卓皙雯,陈璐,尤一炜 编辑:马嘉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