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扑克牌”逾700万港币成交 亚洲威士忌热潮再登顶峰

香港邦瀚斯拍卖行葡萄酒及威士忌部门主管林安泰第一次拍卖威士忌是在2009年，他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2008年香港葡萄酒开始完全免税，所以突然间葡萄酒拍卖市场变得很大，但后来葡萄酒市场竞争越来越大，香港又经历了金融风暴，所以2009年11月我们第一次尝试威士忌拍卖，我们也是亚洲第一家做威士忌拍卖（的拍卖行）。一开始，威士忌拍卖只占我们葡萄酒生意的5%-10%左右，拍了大概100多瓶，有10多个买家。”

涉足威士忌拍卖第6年，林安泰经手了当时职业生涯最贵的一组威士忌：54瓶羽生伊知郎全副扑克牌系列。这组威士忌在2015年8月的邦瀚斯拍卖会上，以379.75万港币成交，创造了当时的威士忌系列拍卖纪录。

四年后，这一纪录再次被羽生扑克牌系列打破，一槌定音的见证人依然是林安泰。8月16日，拍卖官以350万港币起拍一套羽生伊知郎全副扑克牌系列，经过约十口叫价后，只剩下一位电话委托及一位现场买家竞争，再经历8次叫价后，最终由现场买家以719.2万港币天价（含佣金）拿下。

△羽生伊知郎全副扑克牌系列

“我当时心情当然是十分雀跃。威士忌向来主要受男性欢迎。此拍品由一名亚洲女藏家投得，反映了威士忌市场越来越多样化的趋势，让我感到欣慰。”林安泰告诉记者。

这套酒凭什么这么贵？主要原因是羽生伊知郎全副扑克牌系列的珍罕度。

事实上，羽生酒厂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不复存在。1941年，清酒家族的第十九代传人肥土五十路(Isouji Akuto)创立羽生蒸馏所，开拓酿制具有苏格兰风格的麦芽威士忌。遗憾的是，因经营不善，羽生蒸馏所于2000年停产，伊知郎的长孙肥土伊知郎(Ichiro Akuto)在其关闭前，接收了剩余的400桶极品威士忌。

肥土伊知郎堪称营销鬼才，他亲自挑选其中最好的酒装瓶，从2005年开始每年发售两三瓶，每瓶酒对应一套完整扑克牌中的一张牌，直到2014年停止发售，全套54张扑克牌也已发完。由于多年来酒品大都已被享用，或被收入囊中，一套完整且来源有序的羽生扑克牌系列也就变成了江湖传说一样的存在。林安泰告诉记者，全套羽生伊知郎全副扑克牌系列全球现存不超过四套。

在8月16日举办的邦瀚斯稀有葡萄酒及威士忌拍卖会中，羽生扑克牌系列单瓶成交价最高可达39.68万港币（含佣金），为一瓶红心皇后，最低则为一瓶红心6，成交价3.47万港币（含佣金）。林安泰向记者解释为何同一系列会有如此大的价差：“每瓶扑克牌的收藏价值都有不同，一般而言，数量较少及较早期装瓶的作品价格自然更高。以当晚最高价的一张红心皇后为例，于2005年装瓶，乃最早期作品之一，共125瓶。相反另一瓶红心6则为2012年作品，共564瓶。” 

扑克牌系列越来越火热背后还有一个关键因素。2004年，肥土伊知郎自立门户创办另一个威士忌品牌秩父（Chichibu）。而秩父近年备受追捧，其限量版的二手价格不断增长，也因此推动了羽生扑克牌系列继续受到追捧。

除秩父和羽生外，现在拍卖与大众市场上还有山崎（Yamazaki）、轻井泽（Karuizawa）、白州（Hakushu）、余市（Yoichi）等日本威士忌较为热门。

说到威士忌，不能不提苏格兰，那里才是威士忌的故乡和大本营。“苏格兰已经有超过350家威士忌酒厂，威士忌的品种和文化都很多元化，选择很多。国内现在已经有人在苏格兰投资威士忌酒厂。”林安泰告诉记者。

在拍卖市场上，最受追捧的苏格兰威士忌依旧是行业内的指标性品牌，包括包括麦卡伦（Macallan）、高原骑士（Highland Park）、波摩（Bowmore）、波特艾伦（Port Ellen）等。林安泰说，“还有一些藏家特别喜欢收藏已经关闭的酒厂（的酒），像波摩和波特艾伦，这些酒厂1980年代经历过很困难的时期，那时没人喝威士忌，很多酒厂都关闭了。有一些藏家特别喜欢收藏这两个酒厂的酒，虽然这两个酒厂两年前说要重新再运作，但是以后做出来的酒和以前的酒肯定不同。”

一路伴随亚洲威士忌拍卖市场成长，林安泰总结道：“亚洲威士忌拍卖一直在涨，2014年有平稳一点，2016年又暴涨，目前仍是在上升中。2009年最开始我们只拍100多瓶，2018年我们的拍品已经超过2500个。”他举例道，2014、2015年的时候，一瓶50年特别版的精品麦卡伦大概能拍到30万港币左右，今年的话同样品相的酒已经能拍到90万港币。

香港邦瀚斯2012年开始拍日本威士忌，林安泰回忆道，当时有一瓶来自轻井泽和一瓶来自羽生扑克牌系列的威士忌，估价差不多3000港币，成交价也就3000多到4000港币，但三年之后的2015年，也就是日本威士忌在亚洲的高潮时期，这两瓶酒可以拍到3万港币一瓶。

随着威士忌逐渐火热，香港邦瀚斯的拍卖业务组成也发生变化，林安泰说，到了2014年，葡萄酒市场变得越来越平静，威士忌已经大概占据了45%-60%的生意。也是在那两年，香港开始有越来越多拍卖行涉足威士忌拍卖领域。现在，厦门、上海，还有一些网上平台也都在做威士忌拍卖。

中国内地各大城市对威士忌越来越多的了解和热爱也推动了这一市场发展。林安泰说，上海绝对是内地威士忌文化最发达的地方，应该有超过50家威士忌酒吧。此外，成都、长沙、广州、深圳也很能接受新鲜事物，会举办专门的威士忌酒展，吸引藏家前去品鉴。积极的藏家也会主动飞去日本、欧洲的酒展品尝、学习、研究。

不过，从更广阔的市场来看，威士忌仍然有上升空间，林安泰表示，整个拍卖市场而言，威士忌大约占葡萄酒的20%，而在中国的烈酒市场，威士忌仅占2%-3%。威士忌越来越火热之下，还要警惕假酒，“建议多查资料，或交给专业机构帮忙鉴定。”林安泰说。